他給章漠遞去一枚扇形玉佩,玉佩精巧,中央嵌有一枚瑩潤黃玉,價格不菲。
章漠有些驚疑:「你付錢了?」
嶽蓮樓:「付了!好看麼?」
章漠:「不必給我,我不用這些東西。」
嶽蓮樓:「那你砸了吧。」
章漠:「……你錢若是太多,就儘快把欠陳霜和燈爺那幾頓飯錢衣裳錢還上。」
嶽蓮樓把玉佩塞他手中:「你砸吧,砸了我找人補好。我見靳岄那鹿頭玉片也是這樣做,補完之後愈髮漂亮精巧。」
章漠忍著不發脾氣,兩人走到僻靜處,嶽蓮樓見四下無人,迅速把玉佩系在他腰帶上。章漠輕嘆一聲,任他動作:「近日明夜堂幫眾聽到一些傳言,有生面人到梁京來了。」
他說的是一位常在南方活動的神秘刀客。
那刀客數年前開始在江湖中出沒,行蹤詭秘,難窺真容。傳說他手持一把半人高的大刀,刀法奇特,似是野獵途中訓練而得,武藝粗糙但力道驚人。
「此人我也曾有耳聞。」嶽蓮樓說,「燈爺不是還去找過他麼?他常在仙門關附近出沒,但很少露出真容。有人說他收錢辦事,什麼人都殺,身上背著不少江湖人的生死債。」
「燈爺找到了,但那人不肯露面。原本燈爺想將他招攬入明夜堂,可那人說自己不願意受束縛,幾句話便又消失了。」
「他來了梁京?」嶽蓮樓問,「來做什麼?」
「不清楚。」
嶽蓮樓嘗試去攬他的腰:「話說回來,我聽陳霜說,靳岄身邊最近確實有些古怪風聲,他和遊君山全都十分警惕。我去探查過,沒見到人,也或許是陳霜與遊君山過分緊張了,最近靳岄身邊事情太多……」
「說話歸說話,你手放哪兒?」章漠問。
嶽蓮樓收手退後,笑嘻嘻道:「光說話有什麼趣味?」
章漠又瞪他一眼。兩人在街角拐了個彎,往靳岄府宅走去。
自從上次與岑融大吵一架後,岑融就沒再來過靳岄府宅。靳岄這一日在家中等候許久,衛巖果然送來了紅匣裝著的赤金纏絲九龍樽。靳岄收下九龍樽,心想這事情還是得跟岑融打一聲招呼才好。
「如今盛可亮被關押在刑部大牢,你若見他,最好今夜就去。」衛巖說,「今夜是春明值夜,可給你行個方便。」
靳岄問衛巖審問盛可光、李氏與盛鴻,有什麼收穫。
李氏與盛鴻禁不住拷問,刑只上了一個,兩人便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說了。盛可光倒是嘴硬,只不住地說要見盛可亮。
「這九龍樽是盛鴻偷的。」衛巖告訴靳岄,盛可光把李氏和盛鴻拉下水後,一直尋找機會拖盛可亮入夥。他拐彎抹角問過盛可亮幾次,盛可亮都拒絕了,他便攛掇盛鴻從盛可亮書房密庫裡偷了這御賜之物,藏在家中。
有了這御賜的九龍樽,日後若是事情敗露,盛可亮想撇脫他們三人,難上加難。盛可光若是聲稱放私貸也有盛可亮參與,盛可亮更把御賜之物贈給自己以作為兄弟倆聯合放貸的憑據,盛可亮絕對討不了任何好處。
「盛鴻這個蠢貨。」靳岄冷笑,「以為把他爹爹拉下水,他爹爹便能在事發之後保護他們?」
衛巖離開後不久,章漠和嶽蓮樓便上門來了。幾人在剛結了果子的桃樹杏樹下喝酒聊天,章漠臨走前叮囑陳霜注意靳岄身邊動靜。
入夜,靳岄與陳霜出門前往刑部。岑融把遊君山叫回了身邊,如今只有陳霜陪著靳岄。章漠原本打算多派些人來保護靳岄,但嶽蓮樓自告奮勇,擔當了這重任。
靳岄和陳霜等了半個時辰都不見嶽蓮樓出現。陳霜對他十分了解:「怕是又去哪個青樓蜂巢子裡還錢,結果被漂亮姑娘或男人給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