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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賈們見陳霜面目英俊,黑髮濃密豐厚,又驚又奇,紛紛問個不停。

席上茶點甜膩,但口感細軟,入口即化,是靳岄喜歡的口味。靳岄吃喝得滿足,扭頭便看見夏侯信走來。

「小將軍,你隨我來。」夏侯信把他拉到一旁,低聲道,「今兒這壽辰出了點兒意外,宗主怕是被賊人擄走了。現在正四處尋找,你避一避吧。」

「夏侯大人,我所在之處已經是安全的內室,怎的還要再避?」靳岄問。他與陳霜進入修心堂後,並未和其他賓客同處一地。尋常賓客要在走廊上避雨,貴客則被請入室內安坐。外頭大雨潑天,室內倒是乾燥溫暖。

「往後院去吧。」夏侯信說,「問天宗的人如今正在氣頭上,我想安排你走,但又不好與他們起衝突。」他相當懼怕問天宗似的,低聲道:「去了後院,便可趁隙從後門離開。」

靳岄叫來陳霜,兩人跟著夏侯信往後院走去。陳霜以眼神詢問靳岄,靳岄示意他稍安勿躁。

一走入雨中,撲面便是涼風。陳霜撐著傘,給靳岄披上披風,戴好兜帽,幾乎把他罩得嚴嚴實實。夏侯信不住地道歉,說是自己安排不妥當。

「夏侯大人言重了。」靳岄誠誠懇懇,「這是問天宗的事情,好端端一場壽宴,居然鬧成這樣……我身邊有遊君山,夏侯大人可知他身份?若需要我幫忙,大人一定一定要告訴我。子望自當傾盡全力。」

「小將軍這話可折煞俺了!」夏侯信也誠誠懇懇,「我與小將軍,說不得還有些過去的誤會。小將軍就如忠昭將軍一般光明磊落,夏侯信欽佩敬重,你不怪我當年……我此番盡心盡力,那是應當的。你到了仙門,就是仙門的客人,我的客人。小將軍再說什麼幫忙,這讓我如何自處?」

兩人客客氣氣,你來我往。陳霜面無表情,只是撐傘。

很快便到了後院,後院不大,只一間小屋,裡頭站滿了人。夏侯信讓裡頭的人都出來,靳岄定睛一看,都是方才在戲臺上唱戲的戲班子。

「大人,咱也想走啊,可咱一不能去前院,問天宗說只能呆在後院兒裡,二又不得擅自離開,後門都被把守著。咱在這兒也就避避雨,咱什麼都不做。」班主點頭哈腰。

靳岄:「夏侯大人,無妨。」

夏侯信只得罷休。他先叮囑班主好好照顧這位尊貴客人,又讓靳岄在此處稍候片刻,他的親隨會過來帶兩人從後門離開。

等夏侯信離開,靳岄和陳霜對視一眼。

賣的什麼藥?陳霜無聲道:只怕又有古怪。

靳岄只是笑,搖搖頭。夏侯信把自己引到這裡,當然不尋常。屋內都是生人,關了門,便似甕中捉鱉一般,他和陳霜都是困獸。因此二人並不走入屋中,都在窄簷下站著,雨水飛濺,靳岄衣袍漸漸打濕。

若要害自己,這一招未免太不高明。這兒是問天宗的地盤,又是夏侯信所在的城池,若是自己在這兒沒了,夏侯信和梁安崇拿什麼跟岑融交代?

陳霜回頭看去,房子裡擠擠挨挨,或坐或站。「這些都是你的人?」他問班主。

「有幾個不認識。」班主虛指了幾個角落裡打呵欠的男女,「說是來架鞦韆傀儡的,可這雨一直沒停,架不起來。」

雨不僅沒停,而且有越來越大的架勢。

陳霜戒備著四周,心中又開始暗罵嶽蓮樓。

雨水混雜風勢,天地一體,渾然一聲。靳岄只覺得似乎此間只有陳霜和自己兩人,連身後的人聲也漸漸遠去消失。

突然,陳霜抓住靳岄手腕,一個轉身便將人護在身後。屋簷太窄,兩人已經站進雨中。

屋內眾人倒的倒,躺的躺,沒了聲息。

原本坐在角落的鞦韆傀儡藝人站起,跨過軟癱在地的薔薇閣眾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