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蓮樓本想獨自一人去江州城調查,無奈章漠不許他一個人前去。兩人來到梁京城門,發現士兵正在調查出城之人的通關文牒。章漠正要讓嶽蓮樓回去準備一張假文牒,嶽蓮樓已經亮出手中憑證。
「明夜堂陳霜,明夜堂章漠,去江州城。」
章漠:「……」
嶽蓮樓今日打扮中規中矩,全無平日浪蕩氣息。一張劍眉星目的俊臉,白麵微須,加上正經八百地說話,很能給人信賴感。那士兵又是新人,認不得他,揮手通行。
「你又偷陳霜文牒?」章漠責備。
嶽蓮樓把文牒塞回懷中,嘻嘻笑道:「讓他在梁京多留兩日,和紀春明好好相處。」
章漠:「……紀春明不在梁京。」
嶽蓮樓:「那換鄭舞嘛。鄭舞不是來梁京玩兒麼?我聽春風春雨樓的人說,雞兒巷的姐兒們可喜歡他了,他倒奇怪,只喝酒,不碰女人也不玩男人。」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入夏時分抵達江州。
分堂的人接待二人,章漠心急,開口就問那乞丐現在何處。
話音剛落,阮不奇奔了進來。她有一處宅子在江州,正忙著處理宅內各位美男美女的糾纏,忙碌不停,得知章漠和嶽蓮樓在這兒才匆匆趕來。
「死了。」阮不奇接話,指著外頭,「出事第二日,被官差問過之後便死在了城外,聽聞被野狗啃去一半,真是可憐。」
章漠和嶽蓮樓心中都是一沉。
「查案的可是江州城城守?」
阮不奇點頭:「沒錯,除了城守,聽說還從梁京來了個大官兒,是什麼常律寺少卿?就紀春明認識的那混蛋,我想不起名字了。」
兩人對了個眼色,心知此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在兩人來之前,阮不奇已經暗暗去打探了彭府的情況。彭府滅門之後,整座府邸被嚴密把守,阮不奇仗著輕功厲害,偷偷溜進去幾次。
「彭府裡還有一人活著。」讓章漠和嶽蓮樓在自己宅子中住下後,阮不奇確認周圍無人,才低聲說,「是彭呂最小的女兒,今年只有十歲。好在她瘦小,躲在櫃子中,沒被那兇手發現。但她從縫隙中看到了兇手的模樣。」
嶽蓮樓面露喜色:「那正好,她可以……」
「她說了那兇手樣貌,還畫了大致模樣。」阮不奇咬著一根草管,面露憐憫,「嶽蓮樓,那就是你啊。」
嶽蓮樓:「……」
章漠:「此人是有備而來,自然會把自己喬裝得跟蓮樓一模一樣。」
阮不奇:「那小姑娘活著的事情,只有城守、常律寺少卿等三四個人知道。若不是我在城守書房裡藏了幾天,我也探聽不到這麼重要的事兒。」
章漠打定主意,明日親自去見城守和常律寺少卿,把事情探問明白。
待嶽蓮樓離去,章漠跟阮不奇說:「不奇,我想跟你的江州第一美人借點兒東西。」
阮不奇的宅子是靳岄給她置辦的。
賀蘭碸在北軍練兵,靳岄呆在軍部實在無聊,便跑去怒山跟賀蘭金英一塊兒做起了買賣生意。一來二回,幾年間積下了不少財產。他又拿了一點兒錢給鄭舞,以感謝鄭舞贈送青虯幫大船之恩情。
鄭舞如今是列星江遊家幫數一數二的人物,貨運客運做得紅火。有了靳岄這筆錢,他新購置了大船,每個季度都給靳岄分紅。
阮不奇不懂經商,只曉得靳岄厲害,比賀蘭碸還厲害,不僅在江州給自己置辦大宅子,梁京也買了座漂亮府邸,還有一艘滿是精壯船工、漂亮船孃的大船,都是阮不奇的。
江州這宅子和梁京府邸風格不同,穿廊回園,步步見景。嶽蓮樓還是第一次住進這種宅子,嘖嘖稱奇,東走西逛。
宅子裡漂亮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