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3頁

紀春明此時開口:「皇上,我們查到了梁京城中暗暗資助問天宗的人。」

仁正帝:「誰?」

紀春明:「姚福生。」

仁正帝一愣:「這又是什麼人!」

梁安崇卻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連樂泰也不禁朝他望去。

紀春明揚聲回答:「梁太師府上管家。」

「血口噴人!!!」梁安崇大怒,舉起巴掌往紀春明衝去。

衛巖一把將他攔下,紀春明就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繼續說道:「目前已查到去年共有五百二十六兩銀子,透過江湖鏢局分七次運往仙台。鏢局之人確認,鏢主確實是姚福生。託鏢需留下字據,我們驗過姚福生在玉豐樓、錦味齋等地留過的筆跡,確實是此人無疑。」

仁正帝閉了閉眼,用前所未有的嘶啞聲音低喝:「尋常管家,只怕一輩子都拿不到五百兩銀子。梁,安,崇!!!」

梁安崇撲通跪下:「皇上!老臣沒做過,這是栽贓陷害……這是栽贓陷害!」

岑融回過神,迅速介面:「原來如此。梁太師,你為了害我,竟然設下這樣一個局。先是偷偷援養這些作惡宗派,又假借我的名義四處作威作福。等時機一到,你便可以向爹爹報告,我在民間經營了這樣一個勢力,你是要往我頭上扣篡權奪位的罪名,是不是!」

梁安崇完全不看也不理會他,膝行兩步再次跪拜:「皇上!」

書房中一片安靜,只剩仁正帝急促的喘息聲。他咳嗽一陣,只覺得頭疼身重,看到眼前這些人,跪的跪、喊的喊,一個個都是冤枉的。問天宗這事情令他暴怒,但究竟是岑融主使,還是梁安崇主使,一時半刻分辨不出。所有人都令他疲憊、焦躁,此時此刻什麼問天宗、什麼真相,都已經不再重要,他只覺得心煩意亂,沒有一個人能令他寬心。

抬頭欲說話時,仁正帝看見岑煅靜靜站在眾人之後,腰身筆挺,面色冷靜,沉默得如同一具石像。房中燈燭通明,岑煅身上血跡已經乾結發黑,但他沒透出一絲一毫的疲憊。

「……三法司徹查今夜梁安崇被襲,還有問天宗之事。岑融、梁太師禁足府內,由常律寺遣人看管,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探訪。」仁正帝疲倦萬分,揮了揮手。

岑融不禁怔住:「爹爹,我為何也……」

「說到仙門我便想起定山堰。定山堰洩洪,瀋水下游死了八萬人,八萬人吶!傷者、損者不計其數!你心裡真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悟?!」仁正帝怒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何遲遲不開堰,為何不選沐河,偏偏選瀋水?!你與梁安崇終日爭鬥,從梁京到仙門,從朝內到朝外,你以為我病重,我就眼盲耳塞、全然不知?!」

他說得氣急,完全沒了君王氣度,徹底是一個訓斥孩子的父親。說到最後連聲咳嗽,竟喘不上氣來。

楊執園忙讓人去找御醫,岑融等人只得退離書房。仁正帝忽然揚手說:「煅兒,你留下來。」

岑煅便站定了。岑融路過他身邊,複雜而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因書房內爭執得厲害,又聽見仁正帝咳嗽,瑾妃已經從小亭來到門前,在雪裡站了好一會兒。楊執園遲疑一瞬,沖她招手。等瑾妃進入書房,他便把門給關上了。

岑融默默看著,回頭時瞧見紀春明和衛巖正往外走。

「是誰讓你撒謊的?」他緊追上去,低聲問,「靳岄麼?」

紀春明沉默不答。

「他說會給我一個機會……」岑融碾咬後槽牙,「這是幫我,還是害我?!」

陳霜推門進入屋內,細細的雪片隨他而入,還未落地就被烘化了。室中燃著地爐,十分溫暖,靳岄站在盆前洗手。陳霜離開時他在洗,陳霜回來了他還在洗。

陳霜抓起他的手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