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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桑忙澄清自己絕無此意,穿山過水地勸了四處亂竄的阮不奇三天三夜。

賀蘭碸:「……怎麼又是三天三夜?」

靳岄:「嗨,潘樓裡說戲講故事的人都愛講三天三夜。」

賀蘭碸:「他又騙我們?」

靳岄看著他笑。賀蘭碸微微皺眉,露出一絲困惑,他永遠不明白嶽蓮樓為何這樣愛騙人,說話真真假假,不夠誠懇。靳岄見他這表情就覺得有趣,抱著他親了一口。

「我給你刮鬍子吧。」靳岄說。

賀蘭碸在北軍時,有時候行軍路遠,常帶著一臉絡腮鬍子回家。

靳岄頭一回見他那鬍子,又是吃驚又是好笑。有鬍子的賀蘭碸是個結實的高辛男人,沒鬍子的賀蘭碸就仍然是一匹年輕的高辛邪狼。

他為賀蘭碸修剪鬍子多年,手上功夫純熟,賀蘭碸一面看信,一面微微昂頭。

軍旅生涯把他磨礪成一個愈發俊朗的青年,靳岄呆看他片刻,心裡暗暗忍住。剃刀抹過他線條流利清晰的下巴,細小胡茬細細碎碎落下。剃刀頂端圓鈍,暗含力度,沿賀蘭碸下唇邊緣輕輕擦過。

賀蘭碸眼神從信箋移開,看靳岄一眼。兩人靠得很近,瞳仁中映出彼此身影。

靳岄忍不住了,捏著他下巴吻他,賀蘭碸立刻扔了信箋,把人抱入自己懷中。

北軍中將軍大多留一把瀟灑的鬍子,至多簡單修理,不會完全剃去。賀蘭碸和靳岄出海之後卻忍受不了,太熱、太潮濕了。他們先是跟船工學習,把蚌殼磨鋒利後剃去鬍子,後來靳岄終於找到稱手的剃刀,從此這事兒便由靳岄代勞了。

靳岄很喜歡帶一點兒粗糙胡茬的賀蘭碸。

「嶽蓮樓……信上又說了什麼?」被他吻得喘不上氣,靳岄斷斷續續問。

「忘了。」賀蘭碸把他按在自己懷裡,嘆氣道,「可惜啊,就要靠岸了。」

他言語中帶有尤未得償的慾念,又有幾分遺憾。

船隊果真靠岸。這是一個新碼頭,早有商行的人在碼頭等候迎接。

忙忙亂亂,等兩人處理完手頭事情,喝飽了商客好酒,月亮已經高高掛在頭頂。

是一彎新月。

青虯幫的船工大都上岸玩樂,老的帶著少的。每每有水幫靠岸,這座城鎮便會變得異常熱鬧。青虯幫與瓊周水盜完全不一樣,行事規矩,至少絕不會欠錢不給,因而十分受鎮子歡迎。

兩人手牽手在街上閒逛,隨手買餅子烤魚充飢。賀蘭碸聽聞鎮外有天然的溫泉,攛掇靳岄和自己同去。

那溫泉雖然不大,但泉眼有好幾處,各自冒著熱氣。有猴兒在泉中戲耍,賀蘭碸和靳岄一到,立刻驚得濕漉漉亂跑。

賀蘭碸赤條條滑進水裡,沖靳岄說:「你不洗洗?等回了船,可就沒有這麼舒服的時候了。」

靳岄左看右看,笑道:「狼面侯,這可是在外頭。」

賀蘭碸:「外頭怎麼了?」

靳岄:「有傷風化。」

賀蘭碸裝作聽不懂,一把拉著他手腕,把他拽入池中。

第165章 番外三:當歡遊(2)

正是初秋,池水溫熱,從外頭跌進去一時間還真覺得有些燙。靳岄身上衣服沉重,賀蘭碸笑著裝勸:「衣裳麻煩,都解了吧。」

他如今手勢嫻熟,三下五除二已經解開那繁複的大瑀衣裳。靳岄無奈,也只好由他去了。

猴兒逃跑又回來,蹲在高處看兩人在水裡翻轉撲騰。靳岄被賀蘭碸按在池邊,揉了許久,喘得厲害:「別拖時間……這是在外面……」

賀蘭碸:「月黑風高,沒人看得見。」

靳岄:「有猴子!」

他指著高處,賀蘭碸俯身吻他,完全遮住他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