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時的震撼之情,這種感覺至今還盪漾在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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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華坐在審訊室裡時,態度和坐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裡沒多大差別,看到東方走進來時,他甚至還笑了起來:“是你把我釣出來的吧?”
“明知道是鉤,為什麼要吞下去?”東方也笑著問。
“為了理想。”斯華。
“你那算是什麼理想?”楊君冷笑道。
“算了,別說這個了,”斯華蔑視地一笑,“想知道什麼?”
“從頭說起。”江闊天道。
斯華說的過程和楊君他們的推測沒有太大出入,犯罪模式和他們所推測的一樣,他詳細地說出了每名參與犯案的人員的名字和特徵,末了微笑道:“這不是出賣他們,他們是烈士,應該留下姓名。”
所有參與犯罪的人員都已經自殺了,如果不是斯華親口說出,有許多犯罪人員的資料都無法查到。斯華特意提到了親手實施殺人的5個人,他們在基地內輪流負責執行,每天夜裡,“關山傑”從聚水坳的秘密入口進入基地,同時,替身進入聚水坳,成為新的“關山傑”,舊的“關山傑”則被人殺死。這就是案件的基本過程。
說到羅華的被害,斯華說:“那不是我執行的,我也不知道具體細節。”看來,羅華的死終究將無法得到真相了。隨著犯罪人員的死亡,許多細節都無法獲得。他們只能儘量從斯華嘴裡打聽各種訊息,但斯華並不是有問必答,他只回答那些他感興趣的內容。
“雖然說人是我們殺的,但其實是他們自己殺了自己,”斯華說,“聚水坳的外出務工人員,是死於自己的習慣,就算執行人員沒死,你也沒法定他們的罪;700多名替身,加上一些替補,以及那些拿了我們的安家費又想退出的,都是死於自己的貪婪——這點我真覺得奇怪,他們怎麼就那麼相信世界上有這種好事?我跟他們說我要拍個哲學試驗片,甚至把我的計劃都告訴他們了——只是隱去了最後要殺他們的環節——他們明明知道在執行這個所謂的試驗時,聚水坳外出務工的人員有可能被殺,但一聽說是用用他們自己的習慣殺死他們,這些替身們就覺得坦然了,就認為這不是犯罪了,就接受了——這算什麼理由?犯罪就是犯罪,我是罪犯,我承認我是罪犯,他們不承認這是犯罪,就因為法律上找不到證據證明這是犯罪,所以他們就不怕了——為了錢,都是為了8萬塊錢,可結果什麼也沒得到——連命都沒了,腦袋也沒留下,可笑之極。這種低賤的人根本就不該存在,他們也只配充當進化中的一個瞬間。”
“你們如何模仿關山傑的一舉一動的?”江闊天問。
“透過攝像機,”斯華說,“這個你們應該查到了,攝像機透過網路和基地的電腦相連,替身們就在那裡學習。至於我,我是透過網路接收這些資料。在這兩年中,我一直在培養自己的第二重人格,也就是你們見到的關山傑的人格——人格轉換之後,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就是斯華,因此你們見到的我,並不是在偽裝。”
在整個陳述的過程中,斯華一直在觀察著他們的反應,似乎期待著什麼,直到最後說完,他忍不住問:“你們早就知道真相了?”
“是啊,你以為世界上就你一個聰明人?”江闊天道。
“誰猜出來的?”斯華的眼神錐子般地扎過來。
“集體的智慧。”楊君說。
斯華注意地看了看他,兩人對視了一陣,斯華忽然笑了起來:“你心中一個疑問,一定沒法得到答案。”
楊君沒作聲。
他們誰都沒打斷斯華的陳述,希望他自己能說出更多的真相。然而,從始至終,有件事都沒得到答案,那就是:關山傑是否真的存在?每次提到這個問題時,斯華似乎都故意繞開去,就是不提世界上是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