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跑慢點,別摔著。()”“唉,那邊不能去,太遠了,你娘不許的。”“這草不能動,有毒性,吃了會渾身長疹子。”~~~~~~
石頭雖然保有前世的記憶,但必竟從小生長在鋼筋水泥的都市中,山林中的遊玩是很少的,更何況是這種從未經過破壞、百靈繁茂的原始生態的山林,很多植物、昆蟲都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他像一下子來到夢中仙境,頓時是東闖西逛,玩得不亦樂乎。
約摸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父子二人折彎樹枝踩倒花,嚇飛山鵲又追趕蝶,其樂融融,直至跑到一個開闊點的草地上,石頭放開雙手,呈“大”字型躺下休息,大柱也便就摘下鋼叉,坐在兒子身邊逗弄他的小肚皮。
石頭覺得麻癢,便在草地上打滾,但還是躲不過大柱一雙大手的逗弄,便一邊咯咯笑著,一邊尋機猛的站起了身子,向前方樹林濃密處逃去。
大柱這才現不妥,一邊呼喊著:“石頭,別跑了,咱回去了!”一邊拾起鋼叉追去,但石頭哪裡肯應,藉著山林樹木的濃密,和大柱玩起了捉迷藏。
“哎喲~”到底是小孩子腿短,對這片山林也不熟悉,奔跑中的石頭冷不丁讓一截長出地面的樹根給拌了個嘴啃泥。他拍拍粘滿泥土的小手,剛想爬起來,卻突然現有點不妙。
那是一種任何生靈在面對巨大危機籠罩時都會擁有的一種奇妙的預感。
而隨後趕來的大柱,無疑看到了最讓他心驚肉跳的一幕:斜對面的草從被緩緩的踩踏分開,一隻大蟲正走了出來,兇殘而透出飢意的眼睛狠狠的盯著自己的兒子,喉裡還咕嚕嚕地出低低的吼聲。
那一瞬間宋大柱感覺到自己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寒冷,雙手戰慄,臉色慘白,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絕望與恐懼將他層層包圍。作為獵人的他十分清楚這種猛虎其實在山林中並不常見,可一旦遇上了,就算有兩三個老獵人也是不敢輕易招惹的,能躲開就儘量躲開。
“石頭,快跑!”大柱喊出一聲喝警,自己卻不顧一切的抄起鋼叉向著老虎衝去。
但石頭已完全被眼前這隻活生生的老虎嚇呆了,以前他只在電視或小人書或動物園裡見過這種動物,伴隨它的往往是娓娓動聽的講解,哪知道有一天還會這樣面對面的零距離接觸?這種猛獸逼近時帶起迎面而來的風裡似乎都藏有一股兇唳之氣,腥燥的的讓他窒息,看來今天真的是要命喪於此了!眼見著它張開血腥大口向自己撲來,小石頭卻手腳軟動彈不得。
此時尚隔著八、九步遠的大柱已經趕不及奔來身邊了,急切間也根本無暇瞄準,揚手便把手裡的鋼叉向著猛虎擲去,同時暴喝一聲,揉身撲上。
不得不說,宋大柱多年的獵戶生涯畢竟不知不覺中為他練出了一些準頭的,而恰恰就是這點在大自然中掙扎生存換來的技能在這關鍵時刻救了自己兒子一命。擲出的鋼叉雖沒有擊中老虎的要害,卻是在餓虎撲起的一剎那斜刺裡的擊中了虎股。
後股上一吃痛,老虎偏離了目標,它終於放過了近在眼前的食物,迅扭身甩掉鋼叉,眼睛通紅地瞪著膽大妄為的襲擊者,嘶吼一聲,憤怒的對撲了上去。
人虎相接的一剎那,大柱突然斜矮身形,堪堪避過了虎口的撕咬,如山熊般壯實的肩膀惡狠狠地和虎身對撞在了一起,“嘭”的一聲悶響中,一人一虎同時翻倒在地,隨後又同時躍起,纏鬥在了一處。
失去鋼叉,宋大柱只能以肉拳擊打老虎。但虎行於山林之中,身手何等矯健,僅僅捱了兩拳之後,便扭身避過宋大柱的拳擊,繞到了他的身側,迅捷的一口叨住大腿,一拖一抖間便將之掀翻在地。
宋大柱只好一邊用左臂死命的扼住虎頭不讓離身,右手攥拳繼續向著虎身不停地捶擊,渾不顧虎牙叼住的大腿血流如注,身上更被虎爪撕扯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