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繼續放聲大喊著:“孩子,快跑,跑啊!”
石頭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事情的生就在一瞬之間,他盯著眼前這血腥而恐懼的一幕,心裡慌亂的沒了主意:怎麼辦?幫著宋大柱一起打老虎?在這個時代沒有火藥獵槍的幫助下,人類和猛虎的力量差別是懸殊的,更何況以自己五歲小孩的身體根本幫不上忙,上去,不過也是白白送死罷了。想象那血肉被生生撕開吞噬的恐懼,他不寒而慄。對眼前這個男人,他感情是複雜的,雖然自己在這個世界不得不喊他爹,但在心裡,父親這個名字,仍主要屬於那在遙遠未來的某個老人的。自己也曾屬於那個時代的,有自己的父母,還有女友。對了,同樣遺落到這個世界的女友,她現在在哪裡?是生是死?不行,我不能放下她不管!思量及此,石頭咬咬牙,終於轉過身,向著來路慌張奔逃而去
看著跑遠的兒子,宋大柱心裡湧起一絲傷感,但更多的是放心。是啊,兒子能跑掉就好,與其父子兩人都死在獸吻之下,不如犧牲自己換取孩子的平安,這樣,媳婦菊子就算是會傷心,後半輩子也會總還有個依靠吧。
這時,宋大柱的血越流越多,頭暈目眩感覺也開始一陣陣襲來,他手上能使的力道越來越小,眼看已逐漸拘不住這虎口了,他心道:罷了,罷了,想不到做獵戶一場,最後要死於這野獸之腹,難道是報應?便欲放手待死,卻忽又現懷中的虎身劇烈的扭動掙扎起來。再強撐起精神抬眼一看,真真又氣又急!石頭這渾孩子竟又跑回來了,還拾起地上的在鋼叉笨拙的擊打撲自己身上的猛虎。
看眼大柱臉上覆雜的表情,宋石頭也是苦笑,心道你以為我願意回來給老虎當午餐啊?但他終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在自己面前讓猛獸咬死,更何況是這個號稱他父親、照顧疼愛他五年,此刻又為他與猛虎纏鬥的男人。他往回跑的每一步都是在天人交戰,終於在跑出二三十步後毅然停住,攥緊小拳頭後又衝了回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有懦弱也有恐懼,儘管有私心,但他也有良心,見死不救,棄恩不顧,他終是做不到。正是這一點小小的良知,給了他一點小小的勇敢,再次折返了回來。
“反正老子死過一回了,大不了再死一回,就拼了吧!”宋石頭心裡一回狠,看見宋大柱落在地上的鋼叉,拾起來便往猛虎身上刺叉、擊打,沒頭沒腦的亂擊一通。
可惜宋石頭此刻驅使的是一副孩童之軀,身量尚小,氣力更是遠遠不夠,九尺長的鋼叉在手裡拿都拿不穩,也使不出多少力來。再加上虎軀一直在扭動之中,更是無法著力,擊打了七八下,也不過是給老虎多添了幾道皮外傷罷了。
猛虎吃痛,野性更盛,虎吼一聲終於掙開宋大柱的臂膀,返身又想去撕咬宋石頭,兇狠的神態把小石頭立時嚇的噔噔噔連退好幾步。
宋大柱看這孩子又折回來救自己,雖是感動,卻也不想他白白送死,父愛之下竟是再次爆出驚人力量與度,不顧一切的迅前撲,抱住虎脖再次把它摔翻在地,鼓足全身力氣死死抓住虎頭和虎口,再不放手。
小石頭按住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強迫自己鎮定,拖起鋼叉再次衝了上來。有了剛才的經驗,再不能亂打亂刺,尋思著怎麼樣才能給這猛獸最大程度的傷害。略一觀察,便現相比瘋狂扭動掙扎的虎身,那讓宋大柱死死抱住的虎頭反而更固定一些。好,就打這了!
宋石頭鬆開手中長長的鋼叉,然後再幾步跑到前頭,用自己小手抓住叉頭拖起,迅跑到虎頭附近,“啊——”的一聲大喊,像是要把胸腔中的恐懼全部喊走,運起全身的弱小氣力,從肩頭斜斜的高舉起鋼叉向著虎頭上便是一通全力攢刺。虎頭骨硬,前兩下雖是刺中卻並不能給虎多大傷害,但隨後的第三下卻是“啪”的一下沉沉刺了進去,仔細一看,原來是刺中了一隻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