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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沉寂了半晌,終於道:“你錯了,我就是哥舒天。”

賴藥兒冷笑道:“難道我救活的就是你?”

布饅裡的居然道:“就是我。

賴藥兒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為這無聊的話題辯下去。便道:“如果你是哥舒天,我要向你討一件東西。

哥舒天道:“原來你既不是來醫人,也不是來見人,而是來討東西的。

賴藥兒冷冷地道:“我決不會再替‘天欲宮’的人治病。

哥舒天道:“好,你討的是什麼東西?

賴藥兒道;“這裡院前普賢菩薩神像旁第五臺花盆所植的藥物。

布饅裡的人似是一怔,良久才道:“燃脂頭陀?

賴藥兒答:“燃脂頭陀。

嫣夜來趁這個機會據賴藥兒所示望去,只見那兒果真有一株奇異的植物。

這株小樹,當然是種在上裡,可是乍見之下,會以為這株“燃脂頭陀”是在水裡一樣,因為它沒有葉子,只有紅色的莖須,像珊瑚樹一般以各種形態散開,而這植物竟是稍為蠕動的,給人有一種在水波上飄浮的感覺。

這株小樹,剔透玲瓏、紫紅可愛,讓人看了第一眼想看第二眼,看完第二眼便想看第三眼,看完第三眼又想看第四眼,如此一路看下去,直至入迷廢寢忘食。

當真仔細看去,這小樹的紅還分千百種,從淺至深,又由深到淺,淺得淡淡一抹,像雪結在楊花蕊上,深的似深到海里的餘暉。紅得近黑,有些紅色,竟似血管一樣,細飛花動,妙的是上面綻放三至五朵似有若無的金花,不細瞧只以為幾點星火,不知道是閃動的花。

嫣夜來知道這花是這棵小樹的精華所在,就像蠟燭不能抽出了燈蕊,不過,燈火熄了可重燃,這“火花”滅了,這世間惟一為人所知的“燃脂頭陀”,可失去效用了。

只聽布慢後那好聽的聲音微微有些吒異地道:“你別的都不要。光要‘燃脂頭陀’來幹什麼?

賴藥兒道:“治病。

哥舒天問:”治誰的病?

賴藥兒哼道:“我的。

布慢後又寂然無產。

外面隱約傳來殘風殘雪和叱吒呼喝之聲。

只聽布慢裡的人又道:“我要是不給呢。

賴藥兒本想答話,可是嫣夜來己倏地探出,掠向“燃脂頭陀”。

她只想擷下這顆小樹,讓賴藥兒可以把“七大恨”找全,她就雖死無恨了。

她身子哺一動,布饅裡摹伸出一隻手。

這隻手的五指,尖細得像一支無暇的白玉筍,筍尖五點鳳仙花計的豔紅,手掌白得像臘月的雪,而掌心的啡紅比春未夏初的落瓣還令人心動。皓皓王腕何等纖秀,腕上纏了三個鍔子,一個翠玉。一個靛藍,一個閃金。這手腕盡頭是金絲織成的邊,襯著翠綠欲滴的小袖,美得像夢裡一個不出現的女子,招招手就令人害怕夢醒後再也見不到。

這手自布幔伸了出來。

立即,有一隻鍔子。離腕而去,破空飛出,襲向嫣夜來。

嫣夜來正在專注發掘紅色的小樹:燃脂頭陀。

她專心地為賴藥兒乎摘這棵小樹,就像一個多情女子,為心愛情郎一句讚美而專心畫眉,一個善舞的女子為知心舞過生舞過死舞過了舞姿的極限,一個操琴女子為知音彈斷了弦一樣。

“燃脂頭陀”的火花不但不熄滅。反而更珍珠可喜,看來如果不是一棵小樹而真的是一位頭陀。也是一位至為多情的頭陀。

翠鍔破空而至,嫣夜來根本沒有注意。

她已忘了自己的生死。

就算她注意到、也避不過去。

這小小剔巧的一臼翠王鍔子,角度與速度都不容人閃躲。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