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麼也沒有。只有一些私人帳目，開銷啦，等等。哦!我忘了，還有一張女人相片……關於那張相片，我還沒有得到半點情況……再說，我不認為她與案子有關，因此沒把她告訴報社。喏，你瞧，就是這張。&rdo;

佩雷納接過相片，渾身一顫。這點反應沒有逃過德斯馬利翁先生的眼睛。

&ldo;你認得這女人?&rdo;

&ldo;不……不……總監先生，我以為……不……只是有點相像罷了……也許是一家人。讓我再去查對一下，如果您能把相片留在這兒，讓我晚上再還的話。&rdo;

&ldo;晚上再還?行。你就還給馬澤魯隊長吧。另外，我要吩咐他與你商量商量，怎樣偵破莫寧頓遺產案。&rdo;

這次的談話到此結束。警察總監走了。堂路易一直把他送到門口臺階上。

出門的時候，德斯馬利翁先生回過頭來，簡單地說：

&ldo;今早你救了我的命。要不是你，索弗朗這匪徒就……&rdo;

&ldo;嗨!總監先生，這種小事就別說了。&rdo;堂路易打斷他的話。

&ldo;是的，我知道，這種事你是做慣了的。不過，還是請你接受我的謝意。&rdo;

警察總監向他行了個禮，似乎是向那位貨真價實的西班牙貴族，外籍軍團的英雄堂路易致敬。至於韋貝，他將兩手插在口袋裡，像是戴了嘴套的狗一樣從佩雷納身邊走過，仇恨地瞪了這個對手一眼。

&ldo;見鬼!&rdo;堂路易想，&ldo;只要有機會，這傢伙是不會放過我的。&rdo;

他從一個窗戶看到德斯馬利翁先生的汽車開走了。保安局的人馬緊跟他們副局長，離開了波旁宮廣場。包圍撤除了。

&ldo;現在，要動手了!&rdo;堂路易說，&ldo;沒有人礙腳礙手。我可要甩開膀子幹了。&rdo;

他把膳食總管叫來。

&ldo;給我上飯。另外，你告訴勒瓦瑟小姐，讓她吃過飯就來見我。&rdo;

他朝餐廳走去，上桌吃飯。德斯馬利翁先生留下的那張相片，他放在旁邊，側著身子細細打量。

相片有些發白，磨舊了，就和所有在皮夾裡或檔案堆裡抽來抽去的相片一樣。不過相片中的人樣子還是很清晰的。這是一個姑娘的肖像，她穿著舞會用的裙子，雙肩雙臂都裸露在外頭，頭上插著花和葉子，笑吟吟地，光彩照人。

&ldo;勒瓦瑟小姐，&rdo;他囁嚅了幾次，&ldo;真是她嗎?&rdo;

相片一角，有幾個模糊不清的字母，他仔細辨認出&ldo;弗洛朗斯&rdo;幾個字，大概是姑娘的名字。

他反覆念著：

&ldo;勒瓦瑟小姐……弗洛朗斯&iddot;勒瓦瑟……她的相片是怎麼夾到韋羅偵探的本子裡去的呢?給這所房子的前主人、那個羅馬尼亞伯爵讀報的姑娘與這個案子是什麼關係呢?&rdo;

他想起鐵幕，想起《法蘭西回聲報》上那篇攻擊他的文章，他在公館裡發現了文章的草稿。他尤其想到那半截手杖，那是怎麼帶進他工作室的呢?

他努力開動腦筋，想弄清這些事情，弄清勒瓦瑟小姐扮演的角色。他兩眼緊盯著那張相片，心不在焉地注視著那漂亮的嘴巴，嫵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