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地浮上屈綵鳳的心頭,那些巫山派後山密林裡,黃龍水洞中和徐林宗的纏綿徘側,緣定三生,山盟海誓,如同過電影一般在她眼前展現,兩行清淚漸漸地流下,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罷了,該來的總歸會來,正邪永遠不兩立。林宗,既然你不念舊情,也別怪我狠心!”
她的秀目中殺機一現。突然心中一陣劇痛,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朵鮮紅的血花落在了皚皚的白雪上,瞬間把周圍的雪給溶了,屈綵鳳咬了咬牙,素手一揮。那朵雪花一下子被邊上的白雪所覆蓋,再也不見,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滄行。這回你也棄我而去了嗎?”
天狼的聲音從屈綵鳳的身後輕輕地響了起來:“我不會棄你而去的,屈姑娘。”
屈綵鳳的嬌軀微微一晃,眼神中先是一陣驚愕,轉而閃出一絲喜色。一下子回過了身子。那一頭霜雪般的秀髮,帶起片片飛舞的雪花,配合著她身後那漫天的雪景,說不出的美麗。
天狼今天沒有戴面具,一襲黑衣,而蒙面的黑布已經被他拉下,那張英武帥氣的臉上,稜角分明。兩鬢和頜下短短的虯髯讓他顯得男子味道十足,他皺了皺眉。說道:“看起來你的情況不太好。”
屈綵鳳本想衝動地鑽進天狼的懷中,無論她在部下面前如何地強作鎮定從容,可是敵強我弱,近十萬江湖正邪高手已經把這巫山派圍得水洩不通,這幾天為了接應各地來援的部屬,她已經摺損了至少五千人,現在寨內傷兵滿營,又值天降大雪,部下們只能呆在外面的空地裡挨餓受凍,而她作為主帥,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昔日的情人徐林宗已經反目成仇,而智勇雙全的天狼幾乎成了她的唯一指望,眼下終於看到了天狼,她幾乎就要動情地投進這個男人懷裡大哭一場,把所有壓力和重任都痛痛快快地釋放一回。
只是屈綵鳳剛邁出半步,馬上意識到這樣不妥,她收住了自己幾乎要衝出的身形,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你是說我,還是說巫山派?”
天狼嘆了口氣:“你的走火入魔情況比以前更重了,換了半年前,我這樣出現在你身後,你不可能毫無察覺的。而且。。。”天狼的眼光看向了剛才屈綵鳳咳血的那堆積雪,一陣寒風吹起了蓋在上面的那團白雪,鮮紅的血花就象在這寒冬縮放的臘梅一樣,腥紅醒目。
屈綵鳳搖了搖頭:“我反正就是這樣了,天狼,上次我就跟你說過那事,希望你能幫我好好照顧巫山派的老弱婦孺,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巫山派已經面臨大難,這次伏魔盟和魔教居然能聯手,還有洞庭幫,正邪加起來近十萬弟子,這麼大的聲勢,居然還不是朝廷所策劃,我事先一點訊息也不知道。”
天狼咬了咬牙:“屈姑娘,你有所不知,這次的圍攻巫山派的行動,乃是嚴世藩一手策劃的,真正希望巫山派滅亡的,乃是朝廷,只不過沒有出動大軍而已,可是真正要你們巫山派上下性命的,是那在北京城裡的皇帝!”
天狼接著把從陸炳那裡聽到的事情和自己的分析跟屈綵鳳細細地說了一遍,聽得屈綵鳳時而花容失色,時而咬牙切齒,聽到最後,恨恨地用手一拍小屋的柱子,打得這根兩人合抱的大木柱子一片木屑飛揚:“都是些絕情負義的狗賊!通通該死!”
天狼搖了搖頭:“屈姑娘,現在的問題不是去罵敵人的狠毒無恥,而是想辦法如何才能渡過眼前的這場危機。”
屈綵鳳美目眨了眨,說道:“若是我們把那太祖錦囊取出,號召天下朝廷,反了朱明的狗皇帝,如何?”
天狼擺了擺手:“這個辦法我在路上就想過許多次,只怕很難,第一,谷口那把大刀現在正是伏魔盟的宿營之地,我在上山前曾經探查過,少林和華山的首腦人物就在附近宿營,想要取出來只怕很困難。”
“第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