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累。讓我打個瞌睡。”
“要不,明天請病假吧。你這樣下去會累垮。”
“連婚假都請不出呢。還病假,直接被開除了事。”
“乾脆不做了,算了,辭職。我同組的,比我收入低的,他太太已經住家了。你還有傷呢,他們這麼逼你,你乾脆不做。才給那麼點工資,夠什麼啊。不受他們欺負。”
邱瑩瑩愣住,好一會兒回不了神。“這……不行。怎麼能不工作。我還大學畢業的呢,不工作不是白讀書了嗎。”
“那你身體怎麼辦?你身體不好,我身體也好不了。要不,乾脆,你辭了,等我們身體都好了,你再出去找工作。以後找個離家近又輕鬆的工作。應該找得到吧?”
“你說的這種肯定找得到,前幾天這兒小區的物業正找個文員呢。”
“辭吧辭吧辭吧辭吧辭吧辭吧辭吧辭吧……”
邱瑩瑩心動了。“那……白天你爸媽來電都你接,別跟你爸媽說我辭了,否則你爸媽肯定罵死我,說我偷懶。其實我真不是偷懶。”
“好,聽你。立刻打電話給你老闆,不做了。連婚假都不讓請。剝削得也太狠了。那你以後大肚子生孩子,他們是不是也不讓你休息?他們還以為自己是資本家啊。好像我們離了他就活不了似的。不接受剝削。”
“對啊對啊。應勤你太好了,沒人會比你更疼老婆了。”邱瑩瑩立刻開啟手機。又想到一個問題,“結婚幾天了,我們也身體還能動了,明天再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請你同事和我22樓朋友們吃飯,怎麼樣?還是禮拜五晚上吧,大家第二天能休息,都願意出來吃飯。”
“聽你的,你做主意比我強。”
兩人新婚燕爾,情意綿綿。
週五是個奇妙的日子。一到下午,辦公室螞蟻般工作的人們做開了小動作,各種訊息在空中飛掠,一個個約會被壓著嗓門定下來。
關雎爾一接到謝濱的電話,便藉口來到茶水間接聽。電話那端謝濱顯然非常興奮,“我終於搶到票了,我最愛的三個樂隊啊,我想了都兩年了。我們一起去,我們一起聽那首《愛人,愛人》。我瘋了,瘋了。”
“噯,忘了今晚小邱請客嗎?”
“哎——喲,糟糕,看見票就給興奮過度了。我……我把票轉讓了去。”
“你去吧,叫個朋友一起去,我自個兒去小邱那兒就行了。”
“算了,算了,不去了,是我弄錯,婚宴是早約好的,我不能讓你失信於人,我也不能失信於你。我把票讓給朋友,沒關係,讓他們聽到《愛人,愛人》時候打我手機,我們一起聽。也一樣。只要跟你在一起,哪兒都一樣。”
茶水間不能待太久,關雎爾拿咖啡回到座位。做了會兒事,拿出手機發簡訊給邱瑩瑩:今晚謝濱媽媽出差路過,明天要走,我得過去一下。不能去你的婚宴了。非常非常抱歉。禮物會請安迪捎去。恭祝你和應勤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曲筱綃正上班,她媽媽一個電話過來,“你爸知道了,剛飆到我辦公室。你也過來。”
曲筱綃二話沒說,連桌面都沒收拾,便殺奔總公司。電梯裡,她打電話給趙醫生,“今天不要等我。爸媽火併,憑他們的火力,打個一天一夜沒問題。明天你也不用到處找我,完事我就會回家找你。”
兩地的距離並不太遠,倒是有太多時間浪費在停車上。等曲筱綃敲開媽媽辦公室的門,媽媽一把拖她進門,將門關上。“我們都等你來,還沒開始說。你坐下。”
曲筱綃坐下後,辦公室裡很長時間冷場。一家三口此時目光都跟日本鬼子的探照燈似的,緩緩地掃來,緩緩地掃去,似乎都在尋找什麼破綻。
曲筱綃終於忍不住了,道:“你們都不開口,我來。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