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萬田豁然開朗。

可是家裡凡是有頭有臉的，誰愛上別人家倒插門呢?而且也不知他們打哪聽來的，說是這常家小姐八字極硬，是個剋夫命。所以，哪怕她美若天仙，這些人家也不敢動心思。

只有那些沒著沒落的倒希望天上掉下個大餡餅，而且他們也有足夠的被克的勇氣。還說什麼&ldo;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do;。

可是常萬田哪能甘心呢?再說他也瞧不上這些人。於是就想找人好好調教女兒，&ldo;我就不信憑我的財富和凝霜的美貌釣不來個金龜婿?&rdo;

的確，女兒的美貌是不用說的，不過其他方面就差著點了，比如琴棋書畫。

這一時半會兒的也學不完全，常萬田盯著畫中彈琴的仕女敲定了主意。而且他早就聽說鄭瑞安在琴藝方面是數一數二的，只是家境貧寒，倒是可以拿來一用的。

&ldo;你就是鄭瑞安。&rdo;常萬田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前面傳過來。

鄭瑞安不願用&ldo;小人&rdo;二字，只是雙手交握作了個揖。

常萬田也不以為忤。他示意丫鬟將早已準備好的琴拿了過來放在鄭瑞安面前。

鄭瑞安知道這是要試他的琴藝，就坐了下來，稍一沈吟，雙手一撥，一曲《春江花月夜》從飛舞的指間奔流而出。

一曲完畢，鄭瑞安偷看常萬田。

後者拈鬚的手突的停下了，似乎對曲子的結束絲毫沒有準備，而他那幾房姨太太也粉面含春交頭接耳。

&ldo;嗯，不錯，小姐以後就交由你了。你負責教她學琴。月錢二兩，教的好還有賞。聽見了嗎?&rdo;

鄭瑞安不答，仍舊作了個揖。

&ldo;巧巧，去請小姐出來。&rdo;常萬田對身邊的一個模樣俏皮的小丫鬟吩咐道。

&ldo;是，老爺。&rdo;

鄭瑞安注意到，剛剛在彈琴的時候，這個小丫鬟一直笑眯眯的盯著自己。這會她清脆的答應著，兩步三跳的往後堂走。

&ldo;巧巧，說過你多少次了，不要總是跳著走。一點規矩都沒有。&rdo;一個女聲大呼小叫起來。

&ldo;是，五姨太。&rdo;

巧巧答著，放慢腳步，掀開簾子去了。

不知為什麼，鄭瑞安覺得她只要離了五姨太一定又會跳起來的。

&ldo;你不要總說她，小孩子，就是這樣的。&rdo;常萬田仍舊是啞著嗓子。

&ldo;你當然寵著她了，你是不是打算過兩年就把她收進來啊?&rdo;五姨太鳳眼一瞪，嬌聲道。

&ldo;你看你，這是什麼場合……&rdo;常萬田嘆著氣。

鄭瑞安不禁心想，這常萬田調教下人倒是有一套，可是對自己的姨太太卻無計可施。

只一會工夫，巧巧清脆的聲音又響起來了：&ldo;老爺，小姐來了。&rdo;

&ldo;爹。&rdo;一個柔弱的聲音，像是久病初愈的樣子。

&ldo;凝霜，快來見見你的先生。從明天起，你就跟著他學琴了。&rdo;常萬田見了女兒，聲音頓時有了點精神。

&ldo;是。&rdo;

一個粉色的身影緩緩向著鄭瑞安走來，近了，就行個萬福。

鄭瑞安忙回了個揖，不忘偷看一眼。都說常家小姐美若天仙，這回……

只一眼，鄭瑞安就覺得渾身都僵住了。

如果說天仙是美的，那麼小姐一定比天仙更美。圓潤的鴨蛋臉，峨眉如月，鼻若凝脂，唇紅如血，肌膚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