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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魚目亦笑我

們走來。

夥計招呼都不及打一聲,收拾好東西,兩腿打結地逃開。

青年將姿態放得很低,站在桌邊,微微彎著腰道:“女俠。能否借一步說話?”

宋回涯心不在焉,正為魏凌生的事止不住地煩躁,對他更懶得應付,不冷不淡地瞥了眼。

青年避開視線,將木匣擺在桌上,伸手開啟卡扣,抬起一條縫,叫她們能看見裡面的東西。

他說:“家主想與閣下交個朋友。”

黃金整整齊齊碼了一排,底下墊著深紅的綢布。

那金黃與殷紅交織的鮮豔色彩,一瞬便讓宋知怯看得兩眼發直。她全身崩成一線,足尖點地,兩手按著桌面,就要站起來。

拿著這麼一盒東西,莫說要跟她做朋友,做她爹都行啊!

她急切望向師父,卻聽宋回涯不為所動地道:“我這人,不怎麼喜歡交朋友。”

宋知怯與青年高高懸起的心,一同被擊沉下去。

宋知怯是如喪考妣。

青年是如履薄冰。

青年極盡謹慎地措詞道:“前輩切莫誤會,家主並非是要折辱前輩。家主深知,如前輩這等高潔恬淡之輩金錢只是不入流的俗物。只是此番倉促,不及款待,只能用這箱黃金聊表心意。”

宋知怯吞嚥了口唾沫,挪不開眼,恨不能大逆不道,點點頭替宋回涯答應下來。

宋回涯一手按著木匣上,在邊角處輕輕摩挲,耐人尋味地笑道:“天下百姓都在喊著世道動盪,民力凋敝,你家家主倒是富貴得很啊。對我一個散漫閒人都如此慷慨。縱是守著座金山,也不敢如此揮霍吧?還只是區區心意,未免太看得起我。我不過是江湖裡的小魚小蝦,受不起啊。”

“前輩謙虛了。”青年汗不敢出,將打好的腹稿一字不漏搬了出來,“還是為昨日那名逃奴而來。不知他與前輩說過什麼,怕前輩受小人矇蔽,特來與您解釋清楚。”

“前輩遇見的那個孽畜,委實是個禍害!”

青年觀察著她的表情,不見怒色,便加重了語氣,續道:“那小雜種倒是命途多舛,自幼父母雙亡,險些餓死路邊。幸被府中門客收養,才得片瓦遮身。那門客本也是位遊俠,豪爽

仁義,待他視如親子,不曾叫他短過衣食。可那小雜種卻因一己貪慾,背恩賣主,親手殺害養父,又竊走府中財物,狼狽遁逃。”

“哦?”宋回涯故作驚詫,“然後呢?”

青年惋惜嘆道:“家主本打算作罷,只是憐憫那兄弟一腔善心白白錯付,還無辜賠上了性命。卻不料那小雜碎在外藏匿幾年,不知怎麼近日又潛回城內。城來有人認出,趕來通報,家主這才遣派我等搜查追截,想替往日的兄弟報個血仇。那小雜碎肆無忌憚,盤平城外天高海闊他不去闖,非要回到我等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無論換做是誰,都難嚥這口惡氣,前輩您說,是也不是?”

宋回涯託著長音,笑道:“有道理。”

宋知怯跟了她那麼些時日,也聽出些習慣,當即嘴快道:“我師父說有道理的時候,就是覺得你在放屁。”

宋回涯眼尾橫去。

宋知怯拍了下嘴,又笑呵呵地改口:“她的意思是她懶得搭理你。”

宋回涯說:“我還不至於年老昏聵,叫一乳臭未乾的小子賣兩句慘,就信以為真。倘若確如你所言,你家家主大可安枕無憂。不定我一時興起,還會替你們捉拿逆賊。”

青年試探著說:“昨日我有一群兄弟,無端沒了蹤跡……”

宋回涯閒適飲著酒道:“莫賴到我身上啊,我是真不知道。我救下那小子後就走了。你的兄弟們橫行無忌,不定又招惹了誰,與我無關。”

青年猶不放心:“那小子留著終是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