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激情和火熱呢?難道是我們技術生疏?那為什麼我和絳月……
這樣想了一會,我忽然鄙視起自己來,我真是太下作了,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想這些事情。為什麼不多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再吊下去我會死翹翹的。
過了兩頓飯的功夫。兩人終於結束了馬拉松似的纏綿,依偎著躺在一起。
“流觴,你的事情拖太久了,為什麼不盡快殺了那些人?難道你對那個混蛋還有什麼念想?”恆舟此話一出,被吊得暈頭暈腦的我一個激靈。原本我一直以為恆舟是一座酷酷的萬年冰山,沒想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滿屋子都瀰漫著一種酸味。
“我怎麼會對他有念想?我只是想慢慢地折磨他。”流觴的語氣已經完全恢復了往日的冷豔。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碰其他男人?我要是趕不到,你會死的。你是不是想替他守節?”
“怎麼會?恆舟,我是在替你守節,自從我出世以後,除了你,我何曾碰過其他的男子?”流觴的柔聲細語能將石頭化掉,但其中的真真假假卻難以辨別。
“那好,我已替你將鄭家大少殺了,司家的人今天會去鄭家幫忙辦理喪事。你如果對那個男人沒有掛念就別拖了,乾脆地把仇報了。再順便將東西拿到手,好跟爺交差,去吧。”
這回流觴沒有答話,她面無表情地坐了起來,將衣服往身上一裹,幾步就走到了門邊。
“這個女人怎麼辦,殺了?”她背對著恆舟問道。
“這是爺的女人,不能殺。”恆舟笑道。
我沒有很驚訝,因為早在恆舟進門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地料到自己已經安全了。
流觴離開後,恆舟慢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掀開紗帳向外走去。
我趕緊叫住了他:“恆舟,我還吊著呢。”
他不耐煩地瞥了瞥我,手一揮。我已經到了他懷中。看著他那冷如冰霜的眼神,我的臉竟然紅了起來,畢竟剛才當了人家的大燈泡。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有意要看的。”說著話,我趕緊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七手八腳地將身上的紅紗扯了下去。
“哼!”他冷笑一聲,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趕緊跟在他後面就要往外走,沒想到剛一邁腳,就倒黴地摔倒在地。我被吊的時間太長了,全身又麻又痛,眼睛又花,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
“還能走嗎?”恆舟頭也不回地冷冷問道。
“能。”在他面前還是識時務的好,我急忙咬緊牙關,扶著牆跟上了他的步伐。雨已經小了不少,不用打傘都沒關係了。烏雲層層疊疊的,像一團團葬禮上的黑紗,將這個空蕩蕩的莊園點綴得更加淒涼。買這個莊園一定花了司清很多錢,可惜這裡不適合人居住。
到了莊園外,恆舟突然停下了腳步:“你趕緊去百里客棧,通知姓司的,就說如果他不想給全家人收屍,今天晚上就到鄭府去。”
“你不想流觴報仇嗎?”我不解地問。我和司清是朋友,但我不喜歡司家人,柳玉那麼慘,報仇是應該的。
“仇?”恆舟扭過頭譏諷地看著我,“她根本就沒有仇,現在她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片肉都是我給她的,她早就不是柳玉了,她是我的流觴。柳玉的仇跟她無關,她早就應該忘了柳玉的事。”
恆舟望了望天,黑斗篷下的眼睛裡閃爍著冷冷的光:“我不要她報仇,我要讓她忘掉那些仇。如果她報了仇,她就永遠也忘不掉了。再說,”他冷冷地將目光移向我,“這樣,也是對姓司的最好的懲罰,有什麼懲罰比忘掉他更可怕呢?”
“不行,這樣對司清不公平,司清他在彌補,他愛柳玉。”在外人面前,我必須護著司清。再說,如果柳玉真的消失,司清就再也沒有彌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