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張仲平早就想到過,也算是他和健哥一起策劃的操作方案中的一個小小的漏洞。現在先由健哥提了出來,張仲平也就想先聽聽健哥的意見。
張仲平說:「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不過,怎麼說呢?也許,……不會吧。」
健哥說:「從你的語氣中就聽得出來,仲平,你對這事沒底。不會?誰不會?是你那個買家不會?還是別的拍賣公司不會?首先,拍賣公司就會。比如說你3d公司,如果你沒有事先找到這樣一個買家,現在有另外一個買家找到了你,條件是你必須少收甚至不收他的佣金,你同意還是不同意?你肯定同意,因為你至少還可以從委託方那裡收到佣金,如果你不同意,等於是這個機會白白地浪費了,給別的公司做了一回陪襯。至於你那個朋友會不會這樣做,就完全取決於他的商業道德水準了,這可是虛的東西呀,你和他的關係是不是就像你和我的關係一樣靠得住呢?」
張仲平覺得健哥的說法很有道理,確實就是這麼一回事。談到他跟胡海洋的關係,說穿了不過是生意上的關係,也就是買賣關係。你憑什麼百分之一百地信任胡海洋?胡海洋難道百分之一百地信任你?恐怕都還談不上。況且,這也不完全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拍賣公司之所以不怕競買人、買受人調皮搗蛋,是因為作為賣方的代表,拍賣公司是出售某一標的物的唯一通道。現在的情況變了,這樣的通道等於有了八條,買家不管是誰,都有可能試著去比較一下各家的收費情況,因為這筆佣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按成交價百分之五算,差不多一千萬啦,做生意的人,不可能不算這筆帳。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對於和健哥商量的那個操作方案來說,也確實是一個難以堵上的漏洞。
張仲平沉吟了一會兒,說:「要防止競買人做這種比較,除非是讓他沒有比較的機會。」健哥說:「仲平你的意思還是想將拍賣委託單獨下給3d公司?」健哥不等張仲平回答就擺了擺手,說:「以前我沒有這麼做,現在就更不會這麼做?別的拍賣公司會問,怎麼這麼幾天都不能等了?那不等於把死穴暴露給別人嗎?」張仲平說:「可是,健哥剛才提的這個問題很現實,我那個朋友要是真的知道是八家公司一起做,難免不會找別的拍賣公司談。這不能怪他,換了誰,可能都會這樣。除非我們把期望值降低,也作不收他拍賣佣金的準備,只賺委託方一頭的錢。」健哥說:「先別忙。能收為什麼不收?還是原來那個比喻,把大魚放到水塘裡去之前,就要讓它把鉤子咬住了、咬牢了。」張仲平說:「健哥原來有主意了?」
健哥笑了笑,用商量的口氣跟張仲平說了自己的想法:「仲平你看這樣行不行?雖然不能單獨給你一家公司下拍賣委託,但是,我們可以讓你那位朋友在一定時間內以為是這樣。我以院裡的名義給3d公司下一份拍賣委託函,你把那個買家約上,我當著他的面把拍賣委託函給你。你再做他的工作,要他在拍賣公告見報之前就把拍賣保證金付到3d公司帳上。這樣,等八家公司的拍賣公告出來的時候,一是他不一定看得到,二是到那個時候他也不好意思再把拍賣保證金抽回去,另外換一家公司。你也可以跟他做工作,把他的注意力往別的方面引導,主要是向他暗示競買人的競爭會很激烈,他只有完全依靠你跟你密切配合,才能拿到,到處跳來越去地做工作,只會把事情搞得複雜化。在這過程之中,如果需要我出面,我再敲敲邊鼓,怎麼樣?」
張仲平想了想,說:「目前看來,這可能是唯一可行的辦法。那個競買人很厲害,有點能掐會算,我們設計的套路可不能露半點破綻。還有,就是拍賣保證金定多少?」健哥說:「我原來考慮定一千萬,如果要增加別的競買人資金排程方面的難度,就定二千萬吧。」張仲平說:「這麼大的資金,我那個朋友如果不見到報紙上的拍賣公告,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