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永世都不得超生!”文鳳極盡所能的把出家人最最忌諱難聽話都罵了出來,手中短劍又往自己胸口上抵住了,只不過沒再抵在先前刺出的傷口上罷了。
和尚搖了搖頭,道:“那冰蟾乃是至陰至寒之物,不經煉製如何服得?便放在近旁也是能把人凍成冰的。”
“胡說!”文鳳喝道:“你說得這厲害,拿來我看了才信你。若真是你說那樣,便依你。”
和尚無法,便去那洞口側邊的積雪中摸索了一陣,聽得咔的一聲響,和尚從深深的積雪裡搬出一塊桌面大小的寒冰來。
文鳳心中奇道:“四下裡都是鬆散積雪,獨那裡結成了冰塊,莫不是真如他說的……”不覺走近去看是如何一回事情。
只見那和尚一雙乾枯的手掌在冰塊上嗶嗶叭叭敲打著,眨眼就把那桌面大小的冰塊敲得粉碎,當中露出一隻手掌大小的綠色玉匣子來。文鳳捱得近了,覺到一股寒氣瀰漫過來,霎時間,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層寒霜,那冷得比地絕谷還要厲害。
和尚捧著玉匣道:“這是萬年寒玉雕成的,冰蟾就在裡面,你看這如此陰寒之物可能讓他吞服得?”
文鳳見和尚手上都結了層冰,確鑿是陰寒異常,道:“既是服不得,就拿去我君哥哥涼快涼快也好!”說著就去捧那玉盒子,一入手,似如捧了烙鐵一樣難受,只是烙鐵極燙,這玉盒卻是冷入骨髓,眨眼間,彷彿腦漿子也被子凍住了。
剛轉身到如君處,那捧著玉盒的雙手已是被凍得僵硬了直哆嗦,這一抖,玉盒啪一下正跌落在如君赤裸的胸口上。如君被這突如其來的寒冷驚醒了,腦袋猛往上一抬,似要抬起頭來,卻只是力不從心動了一動,張開嘴正要發喊,只覺得口中突地一涼,接著入了喉頭、又入了胸口,這一到胸口,寒氣直往全身散發,把原先身上火燙的感覺都蓋過了,緊接著,頭頂骨都涼透了。
“啊——”文鳳發出一聲驚呼,尖聲道:“冰蟾!大師……如君哥!如君哥……”
第十七章、冰火相融——6
文鳳道:“大師給我冰蟾,我便算是救活了。如若大師捨不得冰蟾給我,我卻是因此而喪命了。大師給是不給?”
和尚更加糊塗了,道:“施主又沒中什麼火毒,也沒什麼生命危險,要老衲怎麼救呢?老衲不給施主冰蟾,施主也是無恙啊!”
文鳳手腕一翻,已把手中短劍抵在了自己胸口上,正色道:“大師若不給冰蟾,我就刺死自己!大師若給,我就不死。我這條命只在大師舍不捨得冰蟾,我的命是冰蟾可以救的,大師若是不救,豈不是見死不救嗎?還說什麼慈悲為懷、濟世救人?不過是捨不得冰蟾罷了!”
這回和尚是真的愣住了,終於明白說了這許多,文鳳還是為了冰蟾。文鳳的生死只在自己給不給冰蟾,若真是一個要靠冰蟾治傷的人,和尚是不會猶豫的。但文鳳明明好端端的,卻非要把自己的生死與冰蟾聯在一塊,非冰蟾不活!這實在是和尚從未醫治過的“疑難雜症”,連聽也沒聽說過!似在考慮如何對“症”下藥一樣,和尚沉吟不語,顯得無策了。
“大師給是不給?”文鳳的短劍輕輕一送,寸許長的劍尖已然刺入了胸口,火熱滾燙的鮮血順著劍刃滴下來,落在雪地上耀眼生輝。
“給——”和尚來不及再細想,話一出口,已是出手如風的連點文鳳胸口三處穴道,待要給文鳳敷藥包傷口,這才想起眼前是個美貌如花的大姑娘,和尚是不能給大姑娘的胸口敷藥包傷口的。“這是傷藥,你自己去包紮。”和尚對眼前這個大姑娘實在是沒一點辦法了,誰叫和尚都要有慈悲救人的菩薩心腸呵?
文鳳並不急著包傷口,對和尚笑道:“大師放心,只管救我如君哥,我死不了的。”
和尚從懷中摸出只玉瓶兒來,傾出一粒嫩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