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有碎片,歐陽舞折騰了大半天,卻發現他精神好得很,眼底彷彿還帶著抹狡黠之意,不由恨恨道:“你再騙我,我不理你了!”
“我就是不想讓你去!”
“我欠了他一條命!”歐陽舞忍不住道,心裡也忍不住氣他,“所以我必須去!”
夜重華彷彿想到了什麼,臉色暗淡下來,依依不捨地鬆開她的手,壓低著聲音道:“那你早去早回,我派人跟著你。”
歐陽舞到的時候,容隨雲已經在門口等她,他見到她的時候,落寞的神色才褪去了一些。歐陽舞之間周圍的衛林都不在旁邊,不由主動上前推著他的輪椅往裡面走去:“怎麼又坐在門口吹風了。”
“小五,以後都不會回來了是不是?”容隨雲看了她一眼,蒼白的唇微微抿起,溫潤如玉、淡雅如菊的聲音帶著抹落寞。
歐陽舞怔了怔,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容隨雲再也沒有說話,其實他有很多話話要問,可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歐陽舞坐在他的面前,替他施了針,見衛林來了,又拿了藥方給他。
歐陽舞出門時,聽到身後容隨雲輕聲問她:“他對你好麼?”
歐陽舞身形一頓,聽著他一陣虛弱的咳嗽聲,只是笑著看著他:“容七,你快些進去吧,免得又吹風著涼。”
這幾日,歐陽舞在兩個別院來回奔波,容隨雲與夜重華的病都已經有了很大的起色,夜重華的眼睛也已經能夠看清楚一些了,雖然還沒有恢復如初,卻也能看見朦朦朧朧的光亮,想必再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只是他如今像個孩子似的,不肯喝藥,這點令歐陽舞十分煩躁,每次都要哄著他,有時候她哄煩了,都想直接拿藥灌他,聽著他哼哼唧唧說藥燙什麼的,她又有些無計可施。
又過了幾日,歐陽舞替裴將軍針灸完最後一次回來,便見到別院的門口圍了一大班的人,為首的是被人攙扶著的李越。
她之前還以為此人被夜重華踹了一腳之後,便沒氣了呢,原來還能折騰著過來。只不過走路不大利索。
原來那日,他極其狼狽的回府後便發誓要報仇,這幾日找了便蒐羅了一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派人打聽夜重華的住所,一打聽到便帶著人衝上門來。
夜重華坐在門口喝茶,並不將面前這群人放在眼中,與他來說,這些人不過就是螻蟻。
李越衝著他陰險的笑,臉上盡是得意:“瞎子!本公子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子,這京都之中還沒有,本公子查不到的事情,你以為你們躲得過?本公子今日便要連本帶利的將上次的仇報回來!”
夜重華唇角的冷笑越發明顯,報仇?很好,舞兒的仇他還沒幫她報呢!
李越看了一圈,沒發現歐陽舞,便叫道:“那女人呢?躲著不敢出來見本公子?沒事,解決完你們幾個,看我怎麼收拾那個賤人!”李越正在此時突然看到從外邊回來的歐陽舞,邪氣一笑:“去活捉了那個女人!”
夜重華的視線瞥向外邊的歐陽舞,眼神驟然一冷:“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雲殤此刻帶著護衛衝出去,長劍破空而出,不過一會兒這般武功高強之人,全都倒在血泊之中,李越看著這般,不由地膽戰心驚。上次,他的人馬就是這樣被幹掉的,他有幸逃過一命,難道今日真要命喪此地麼?他的雙腿禁不住打顫,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雲殤正要追,卻聽到夜重華冷笑道:“讓他通風報信,本王這次要把這般人一起收拾了給舞兒報仇!”
夜重華的唇邊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傷了他的舞兒的,他都要加倍要回來,誰都一樣!
歐陽舞從門口慢慢地走了進來,卻見夜重華朝她招了招手:“舞兒,為夫替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