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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定書一見陳世恩和任月娟連忙跪了下去,說道:&ldo;不孝兒來遲了,拜見父親大人,母親大人。&rdo;

陳世恩又驚又喜,連忙問:&ldo;定書我兒,你不是在廣州當差嗎,怎麼回來了?&rdo;

任月娟早已知道,沒問原委,上前憐愛地將長子扶起來。

陳定書解釋道:&ldo;父親大人,是貝勒爺發電報讓孩兒回來述職的。&rdo;

代春得意洋洋地捋著山羊鬍,說道:&ldo;統領大人不必不安,令郎統兵領船在廣州也有一些時日了,我調他回來述職,瞭解廣州時局也是你我共同的職責嘛。令郎今天剛剛到馬尾,我也來不及讓他稟報,等明天找個時間再聽他的述職。&rdo;

陳世恩這才定下心來,說:&ldo;貝勒爺如此周全,世恩不勝感激。&rdo;

其實剛才代春乍一見到剛剛下了停靠在馬尾港的炮艦&ldo;江天&rdo;號就趕來向他報到的陳定書就湧上一股莫名的親切。適才代春在&ldo;海星&rdo;號的甲板上接見他,就覺得他有一種旗人久違了的驃悍,彷彿有誰帶來了一股大興安嶺粗獷的山風,令代春陶醉不已。八旗子弟入關之後已經日漸沉湎於徵鞍盡卸、聲色犬馬的日子中,一股腦兒地將征伐交於漢軍,這是令代春最痛心的事。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能夠橫徵貫戰的旗人後裔,怎麼不令代春為之一振?何況眼前的男兒郎也許與他有著貴冑的血緣關係,於是代春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十幾年前在劉公島見過的男孩形象。當時的男孩手執一根木棍當指揮刀,正在領航一艘沙器堆成的&ldo;鎮遠&rdo;號鐵甲艦,用英文告訴代春他將來要當一個管帶,初生牛犢,虎虎可掬。此景此情恍然如昨,歷歷在目。正在一旁叨陪的鐵祥一見代春和陳定書有驚人的相象之處,不知就裡地冒出了一句:&ldo;貝勒爺,陳大人怎麼長得和貝勒爺有幾分相象?&rdo;

一語驚醒夢中人,代春無意中得到佐證,暗暗高興說:&ldo;這興許我與陳大人有佛緣,所謂人人皆佛,佛心相印吧!&rdo;

陳定書定睛察看一下代春,也頓覺自己與他有神似之處,但是並不往心裡去,說:&ldo;貝勒爺說得極是,佛祖心中坐,佛我兩無間。&rdo;

但是代春藏著釋疑的真正目的,便帶著陳定書立刻趕來參加陳家的祭祖會親典禮,他不顧任月娟在墳場上對他提出的警告,對陳世恩問道:&ldo;這位就是尊夫人嗎?&rdo;

陳世恩說:&ldo;正是賤內。&rdo;

任月娟裝著不認識,道個萬福,說:&ldo;奴家拜見貝勒爺,初次相見,難報厚恩。&rdo;

代春心照不宣,說:&ldo;夫人不必負疚,您相夫教子,一門四管帶,功在海軍,我當向朝廷褒賞。&rdo;

鐵祥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原來與代春有肌膚之親的貴婦竟是陳世恩的髮妻!那麼與代春長得十分相象的陳定書莫非是代春與任月娟的私生子?鐵祥對自己的大膽猜測,沾沾自喜,手中握有的機密已經夠參代春一本了,他盤算著如何向遠在北京的父親康祿告發並且請他調查代春年輕時與任月娟的一段舊情,以便擊中陳世恩的軟肋,一舉拿下&ldo;海星&rdo;號巡洋艦的寶座。

任月娟小心翼翼地提醒代春,說:&ldo;貝勒爺的厚意,奴家愧領了,奴家只想閉門持家,一心向佛,此生足矣。&rdo;

陳世恩不明兩人的弦外之音,說:&ldo;貝勒爺不必抬舉賤內,報效朝廷,是祖宗家訓,不是賤內的功勞,還請貝勒爺移步寒舍,請!&rdo;

代春從任月娟的擔心,越發證實了自己的判斷是對的,便朗聲大笑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