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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顧玉秀坐立不安,周友三早已看在眼中,他藉口說:&ldo;顧姑娘,今晚定劍是你的恩客,他當歸你伺候。我還有公幹,當先走一步,一切花銷我都打點妥了,我就將定劍拜託給您了。&rdo;

顧玉秀心跳如撞鹿,好事突然而至,懷疑是不是來得太快了,急忙阻住欲走的周友三說:&ldo;周公子,此地不比會樂裡稔熟,萬一奴家伺候不周,奴家怎麼擔當得起?&rdo;

&ldo;怕什麼?跑堂收了我的錢,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您來福州的目的,不就是想跟定劍說心裡話嗎?記住,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別讓我白白忙碌一場,回見!&rdo;周友三說完,抱拳一拱,走了。

隨即,花廳的月洞門被跑堂悄無聲息地關上了,將一屋幽幽的電燈光鎖閉在顧玉秀空蕩蕩的心房裡。偌大的花廳裡,一堂大理石鑲嵌的紅木傢俱擦得鋥亮照人。顧玉秀情不自禁地走到一隻紅木掛衣櫃前,對著長長的鋥亮的衣櫃門照著自己的倩影。那倩影將顧玉秀的身姿纖巧地描繪出來,不準確,卻很虛幻,似乎傳遞出她內心的慌亂。她捂著發燒的臉頰,走向花間後的浴間,一腳高,一腳低,好像踩在棉花堆上。

顧玉秀輕輕地撩開竹絲門簾,在傳來湯水窸窣聲音的氤氳中,看見一條赤裸的出水身軀,泛著肌膚健康的光澤,令人眩暈。她職業地從紅木衣架上拿起一條寬大的白浴巾,用雙手張在胸前,慢慢地走向陳定劍,將白浴巾像戰袍一樣裹住了他強壯的身軀。陳定劍在接受顧玉秀服侍的一瞬間,本能地抱住了顧玉秀軟玉般的胴體,顧玉秀頓時覺得自己溶化在他有力的臂彎中,幸福地閉上眼睛,用帷幔般長的眼睫遮住了蘊藏在眼神中的心事。

陳定劍了遂心願地問:&ldo;您終於肯嫁給我了?&rdo;

顧玉秀憧憬地說:&ldo;昨天在文忠公祠堂奴家還沒有定下心來,還覺得自卑自慚,今天奴家吃了定心丸,希望能坐著花轎進您家的朱漆大門。&rdo;

陳定劍問道:&ldo;可以告訴我是什麼讓您痛下決心了嗎?&rdo;

顧玉秀說:&ldo;今天奴家進城赴約,路過您家所在的三坊七巷,驚見朱門大戶不是沉湎於肉山酒海之中,而是代代輩出名士文豪、海軍干城。奴家恍然大悟&l;晚清風流看侯官&r;這句史家斷言的真諦,如果奴家有幸為君侍帚,豈不是沒有白來世上走一遭?&rdo;

陳定劍聽了不由驚喜,說:&ldo;姑娘果然是奇女子,大有唐朝俠女紅拂的遺風。&rdo;

顧玉秀知道名妓紅拂與李靖私奔、助夫創業的故事,陳定劍太過讚譽她了,就說:&ldo;奴家不敢自比紅拂,但是也能像明末名妓柳如是那樣敢隨夫自殉,不降滿清。這是奴家的積蓄,共五千元,雖杯水車薪,也聊表寸心,請轉贈革命黨做起事之用。&rdo;說著從掛在皓腕上的東洋手袋中掏出一張五千元光洋的莊票遞給陳定劍。

陳定劍兀自感動,一股暖流湧遍周身,用嘴咬住巨額的莊票,雙手猛地抱起顧玉秀走向紅木大煙榻,雪白的浴巾從他身上滑落到地上。他將顧玉秀輕放在煙榻上,褪盡她的錦衣褻縷,忽然聞到房間裡洋溢的她的處女的清新氣息,倒象有誰帶來了一串茉莉花似的,他慢慢地俯下身去,將從自己肌體中散發出的雄性浩氣與柔曼的花香融合成一體。

鍾指夜半的時分,顧玉秀乘著馬車,帶著一傾積悃後的舒服的癱軟回到下榻的法大旅社,猛地發現五爺跟鐵柱似地杵在樓梯口上等她。

她打了個寒顫,想從他的身邊溜過去鑽回自己的房間,不料他伸出石條般粗的胳膊,一把勾住了她,將她擒在腋下,走向他的房間。房間早就敞著大門,將他倆吞了進去。五爺用腳後跟重重地關上門,砰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