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入懷
“負雪!”徐皎進了客堂,對負雪一瞥,後者會意地屈膝退了出去。
徐皎便算放心了,這宅子上下她已經整治得清楚,有了負雪在,更不用擔心這客堂裡發生的事,說過的話會流出去。
“二哥哥坐吧!”几上有新上的茶點,徐皎卻顧不得招呼,景欽顯見也沒有吃喝的閒情,他一落座,徐皎便是疾聲問道,“二哥哥,皇陵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阿恕如今人在何處?”
景欽抬起眼,就見到了她一雙眼中藏也藏不住的焦灼,當然還有眼底的黑影,充血的眼仁兒,她昨夜定是一夜未睡。
見她緊緊盯著自己,景欽垂下眸子,輕聲道,“你已經聽說了?聽說了多少?”
“不是說好了做場戲就好,可以傷,但傷了就送回來……為何會突然變成了什麼重傷墜崖,生死未卜?二哥哥,阿恕如今到底在哪裡?”徐皎疾聲又問道。
她面上的焦急溢於言表,景欽雙眸幽幽,語調淡淡道,“因為發生了突發狀況,我們不得不臨時更改了計劃。”
“就在出發去皇陵的前夜,陛下匆匆召我進宮,給我看了一紙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告密信件,信中言明瞭赫連恕的真實身份。陛下大怒,我雖順勢提出試他一試,將事情往我們預先商量好的局中引,誰知,陛下卻是動了殺心,真真切切。”
景欽輕描淡寫的幾句,卻是讓徐皎的一顆心被一根細線吊起了一般,懸在了嗓子眼兒,她清楚景欽的洞察力,自然知道當中的兇險,他說顯帝動了殺心,那就一定是。
“我從宮中出來,赫連恕卻已在等我了,他得到訊息比我更早些,雖然沒有去見陛下,他卻一語就道破了陛下的殺心,半點兒不差。”景欽說到這裡,想到那個男人的果敢機敏,眼神裡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幾許複雜來。
早就知道那是個厲害的角色,可卻沒有哪一回如這一回般,竟對那個人的殺伐果斷,以及對自己的狠有那樣深刻的體悟,深刻到讓他心底竟是生出了兩分佩服來。
略略頓了片刻,景欽又道,“我們商量一番之後,覺得反正起初打定的主意也是回來後傷重不治,那還不如直接兵行險著!”
“所以……都是你們商量好的?”徐皎眼中多了一縷亮光,“那如今阿恕在哪兒?”
景欽望著她,眼底匆匆掠過一抹不忍,喉結輕輕一動,而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見徐皎眼中的光極速地隕滅,景欽喉間亦是隨之一哽,聲音沙啞下來。
“也不算商量好,都是一早的計劃,只是最後將他射落懸崖的那一箭必須得夠準,不能讓人有半點兒懷疑,他親自將這事兒交給了我……”
景欽還記得赫連恕將這要關乎性命的事兒交到他手裡時,他心中的震驚與不敢置信,他彼時還問了赫連恕為何……有些事,他們雖然從未說明過,卻都是心知肚明。加上他和赫連恕,更像是天生的敵對,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對方會將自己的性命交託在他的手上。
可赫連恕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裡帶著他慣常的冷漠與沉定,讓被看的人,不由自主便是會順從他的決定,再無半點兒疑慮。
“至於之後的事兒,他未曾告知於我,我不知他的全盤計劃,也不知他身在何處。不過,眼下緝事衛正奉了陛下旨意,在崖下搜尋,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他做事一向周全,既都是他安排的,他定是布了後手……”即便景欽那一箭,眾目睽睽之下做不得假,即便他真的掉落懸崖……徐皎喃喃著,面色蒼白,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景欽看她這般,心口也是撕扯般的疼痛,收回視線,不再去看,他抓起手邊的茶碗,狠狠灌了兩口茶湯,心口的燒灼才平復了兩分。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