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語給迷惑了,沒有注意到。
那日蘇沒有言語,徐皎則掉頭看了一眼被紅纓抱在懷裡,正望著這邊想哭又不敢大聲哭,撇著小嘴,可憐兮兮的雅若,她嘆了一聲道,“她年紀還小,可懂不了你的良苦用心,能記住的只有母親拿刀指著她,只會傷心,她還這麼小,你怎麼捨得?”
那日蘇臉色微微一僵,沒有繃住往雅若的方向一瞥,誰知,雅若的目光一與她碰上便是縮了回去,直接轉頭埋進了紅纓懷裡。
那日蘇的眼瞳微微一縮,收回視線,卻是嘿了一聲,“齊娜不愧是中原人,真是狡猾!”
“再狡猾又如何能狡猾得過阿史那佐穆?居然能將你這麼一枚棋子安插在虎師之中,而你,這樣沉得住氣,這麼些年都沒有露出點兒蛛絲馬跡,可你犧牲也太大了,不只嫁了人,還生了子……”徐皎一邊說著一邊睞著那日蘇的臉色。
“胡說什麼?”那日蘇臉色一變,打斷了徐皎的話,“我的兩個孩子才不是因為這樣……”說到這裡,她陡然覺得不對,住了嘴,帶著兩分憤憤瞪向徐皎,咬著後槽牙罵道,“卑鄙!”
徐皎卻是勾起唇角輕笑了起來,“看來果然沒有錯,你不是一開始就是阿史那佐穆的人,那麼是從幾時開始變了的?讓我猜猜,是因為昂格爾和雅若的阿塔?你覺得他是因墨啜赫而死,所以,你恨墨啜赫?”
“不是我覺得,而是紹布本身就是被他害死的。”那日蘇猩紅著雙眼道,眼裡的恨意幾乎化為實質,奪眶而出。
“那日蘇,你怎麼能這麼想呢?”狄大又是驚訝,又是不解。
那日蘇卻是狠瞪了他一眼,“你閉嘴!紹布是你的阿兄,可你呢,你非但不為他報仇,還對仇人忠心耿耿。有朝一日去見了天狼神,紹布也絕對不會原諒你。”
罵完了狄大,她又調轉頭對著徐皎狠聲道,“當初紹布對墨啜赫也是忠心耿耿,見他被可汗與可敦打壓得厲害,便暗中向他獻計,讓他乾脆奪了汗位,自己掌權,不再受人嘲弄打壓。誰知,墨啜赫非但不採納紹布的建議,還將他狠狠斥責了一番。可紹布是個一根筋的,他跟著那些中原人學了些東西,說什麼忠言逆耳,覺得那是對墨啜赫好,便是一次又一次地向墨啜赫進言,每一回都被墨啜赫訓斥。那些時日,他很是不開心,墨啜赫對他也不如從前,兩人之間生了隔閡。有一回,紹布被可汗召到近前,回來更是常常發呆。後來他言語之間與我透露出了些許,原是可汗想要從墨啜赫這兒要了他去牙帳,跟隨可汗。若換了從前,紹布絕對不會答應,可那一次,因為與墨啜赫長時間的隔閡,他動搖了。他說,他想好好考慮。可後來,墨啜赫就揪了紹布的衣領,警告他,若他再有這樣的想法,他絕不會輕饒。還能是什麼想法?定然是因為紹布要離開虎師,去牙帳的訊息被墨啜赫知道了,墨啜赫覺得紹布是要背叛他,所以這才警告紹布呢。”
“那些都是我親眼所見,親耳聽到的。紹布就是那次之後,終於是心灰意冷,回來與我說,他決定離開虎師去牙帳了。可就在那次後不久,紹布跟著墨啜赫上了戰場便再未回來。說什麼紹布是為了救他我才不信。定是墨啜赫早就對紹布生了殺心,所以藉機對他下了毒手!墨啜赫心狠手辣,連跟著他出生入死的紹布都不肯放過,偏還要裝著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這些年對我們母子三個照顧有加,對狄大更是信重,在虎師中搏了個好名聲,可其實不過都是因為他心虛罷了。”
“我的兩個孩子自小就沒有了阿塔,都是因為墨啜赫。憑什麼他能享有現在的一切,甚至還可能繼承汗位,成為下一任的可汗,而紹布就只能早早離開?憑什麼?他做過的事,一定要付出代價!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那日蘇越說越是激動,掙扎之間力氣出奇的大,那兩個紅纓軍的壓制都險些被她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