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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吃完飯,五人拿了傘便出門了。

薛鶴執意要為小郎君打傘,便丟下了薛言這個跟屁蟲,讓他自己撐傘。而楊青楓,一把抱著江兒,一把舉傘,走起路來穩如泰山。

這江兒雖還是個孩子,可年紀也不小,分量自然不輕。

薛言在邊上找了輛馬車,讓眾人駕車而去。江兒掛在楊青楓脖子上的手死活不肯鬆開,於是這駕車的重活兒便落到了薛言頭上,

薛言帶著雨斗笠,嘆嘆氣,自己可真是天生勞碌命。

駕著馬車,大雨滂沱,一路無人無阻,這行路便快捷了許多。馬車沿路飛馳,地面還算平整,這一路來也並未太過顛簸。

到了餘江村,眾人下了馬車。江兒並不知道自己阿姐叫什麼,身在何處,便沒了線索。於是雀榕便決定先去尋許來蘇的家。

五人一起尋了幾戶人家問許來蘇的家住,敲響了門,出來的人似乎都不太愛提起這戶人家。幾經周轉之後,薛鶴陪著雀榕終於找到了許來蘇的家。

這是村角一處籬笆小院,屋簷青苔成堆,有些破舊。

「便是這裡?」薛鶴看著屋子一副窮困潦倒的模樣,簡直難以置信,「許來蘇的父親,不是縣衙中人嗎?怎麼混得如此窮苦?」

雀榕還未回答,就瞧見裡頭開了門。

屋內出來一個大漢,身著衙役服,佩戴青刀。這人薛鶴見過,正是那日在他府中逮捕他與小郎君之人。這人竟是許來蘇的父親

「許大哥——」雀榕喊道。

第29章

這邊,薛鶴還在打量著這個衙差頭子,按理說,這人官階也不低,怎麼會如此落魄?那縣太爺邊上的油水,應該不少才是。

許三聽到雀榕的聲音,抬眼望去,連忙衝到雨中,到院子裡給眾人開了籬笆小門。

「雀榕公子怎麼來了?」見到那人站在眼前,許三仍是有些難以置信。餘江村是鄴城最偏遠的小漁村,平日裡頭,根本無人問津。

薛言在邊上,過去替人家撐傘。許三連忙道謝,戰戰兢兢,又有些不好意思。

寒暄了兩句,雀榕攜帶眾人進了門,一邊對許三說道:「來蘇的事情,我聽說了。」

提到許來蘇,許三低下頭,伸手抹了抹一臉的雨水,什麼話也不講,就這麼低著頭,只是步子踩得有些沉重。

「來蘇是個好姑娘。」雀榕繼續說道。

許三嘆了口氣,「好有什麼用,也都怪我太窮,讓人家欺負到家裡頭來了。」

「蘇大嫂呢?」雀榕朝著裡頭張望。

「在屋裡。」許三說。

薛鶴轉眼看去,雨聲中夾雜著哭泣,聲聲斷人心腸。

「這才走了一天,她就沒日沒夜地哭,哭得眼睛都快瞎了。」許三嘆氣,走在前段推開門,進了裡屋,邀眾人進去,「寒舍簡陋,各位別介意。」

雀榕進了門,卻也根本不敢去見她。

屋內連張像樣的椅子都沒有,許三招呼著眾人,臉上苦笑,「真是招待不周了。」

隔壁屋子的哭聲一直未停下,薛鶴站在雀榕旁邊,察覺到他隱隱不安,便往他身邊靠近了些,「這事兒也不能由著,該問什麼,你還得來問問。」

許是薛鶴在一旁,雀榕似乎當真安心了不少。他往裡走了走,阻止了瞎忙活的許三,他看得出他的難過,那種強顏歡笑的模樣比哭聲更讓人難受。

「許大哥,別忙了。」雀榕說道。

聽到這話,許三緊繃的臉忽然塌了下來,蹲下身懊惱至極。他偷偷地抹眼淚,對雀榕埋怨,「那小丫頭我平時不管怎麼打罵,心裡頭還是疼的。我今年就四十歲了,而立之年才好不容易盼了個閨女來,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心裡能不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