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鶴擰起了眉頭,讓一旁的薛言看了更委屈,淚眼汪汪地上去連忙扶著,「我的小主子啊,你可是昏過去一天一夜了,這是受了多大的罪。你這麼怕疼的一個人,這斷經碎骨的滋味怎麼受得住啊!」
薛鶴揉揉手,卻不在意,「哪有這麼嚴重,不都好了嘛……」
「好你個屁!」柳月城氣地舉起了拳頭,想撲上去。
方知雲連忙上前攔住著一副滿臉寫著想動手的柳月城,好言相勸,「行了行了,別說他了。」
柳月城收了手,只得瞪了他一眼,「就你護著他!」
方知雲聳聳肩,一時無言相對。
聽不進他們兩人爭吵的薛鶴望著自己的手發呆,痴了許久,片刻問道:「他,怎麼樣了?」
「他?」柳月城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人家比你好著呢。」
薛鶴低下頭,不說話了。
「你法力被封之事,自己清楚?」方知雲忽然提及此事。
薛鶴望著手上,一股無力之感湧上心頭。他閉上眼睛嘗試運氣,卻覺得心脈並不暢通,與衍鹿交手之後,似乎更難行動了。
方知雲見他不說話,便猜到了,「你知道這事?」
「嗯,知道。」薛鶴喘了口氣,不再掙扎,他收回神,調養內息。
「是何人所為?」柳月城急切問道。這薛鶴雖不是什麼名聲大噪、有萬千功德在身的仙家,可畢竟是仙門之人。
緩緩抬起頭,薛鶴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暗沉了幾分。
三人對峙,方柳二人皆在等薛鶴開口,可薛鶴他卻隻字不語。薛言在一旁思前想後,雖兩位公子也在,卻還是忍不住提醒薛鶴,「小主子,星君要下凡了。」
薛鶴一怔:「這……」
不顧身上還有傷,薛鶴站起身來,二話不說拿了邊上的衣服穿上。
方知雲見他急急忙忙,不解問道:「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柳月城瞭然,冷嘲道:「他是要去送死。」
「不去不行,我要再見他一次。」拿了衣服,薛鶴穿好鞋子,踉踉蹌蹌地一邊套上衣衫,手忙腳亂。
方知雲搖搖頭,也不攔著,打趣道:「向來沒心沒肺的薛鶴,居然動情了,可真是有趣。」
薛鶴回過頭看他一眼,兀自穿戴好,急急忙忙往外走去。
柳月城急了,問方知雲,「你怎麼也不攔著他!」
「這——」方知雲私心根本不想阻攔,卻露出無奈的表情,「這怎麼攔得住?」
柳月城不管他,衝上前,卻被身邊的方知雲一把拽住。他面色微微一沉,不解地反問他,「你不攔還不讓我攔?」
「他的心都不在這裡,留副軀殼有什麼用。」方知雲道。
柳月城皺著眉,「你還真讓他去送死?義父若是見不到他,我沒辦法交代。」
「讓他走吧。」方知雲說。
「……」柳月城站在原地不動,漸漸收了手。
方知雲見他鬆手,一把上前摟住他肩膀,將人往裡頭帶,「管他去死呢!來來來,前些日子我在城中找到不少美酒。想來柳公子會喜歡,不妨同在下一起去品品。」
「你先把手拿開……」柳月城黑著個臉說道。
方知雲毫不在意,就一個勁兒摟得更緊,「我跟你說啊,這酒,那是天上瑤池也絕無僅有的。」
柳月城:「……」
第38章
見一面,至少一定要再見他一次。
能親眼見見他,確定他安然無恙就好。
薛鶴滿腦子都只抱著這樣的想法,拖著重傷的身子往花齋走去。
大雨滂沱,薛言站在他身旁一邊為他打傘。薛鶴不讓他扶,可走起路來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