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如何能夠承諾下來,簡直有點無賴刁難,但是謝傅卻是可以理解,明知道有些事情人力有限,卻是爽快應道:“本官答應你們!都起來吧。”
結果如何不重要,至少眼前他的承諾能夠讓大家安心,能夠重拾信心,就算日後失諾,他也坦然接受言而無信的名聲。
一個身材略微有些肥胖的大夫急匆匆從隔離坊內走了出來,卻是其中一個衙役進去通報。
大夫還未施禮,謝傅就抬手道:“許大夫,這個時候就不必多禮了,快來看看這個孩子。”
這位許大夫見縣太爺能夠認出他來,顯得很是驚訝,畢竟前日這位縣太爺可是接見了藥館掌櫃和大夫近百人,許多人都只是匆匆交談幾句而已,加上現在他用衣布蒙臉,縣太爺卻依然能把他認出來,只感覺這位縣太爺真是太神了,也許是自己比較胖,好認一些。
見縣太爺直接抱著病患,忍不住說道:“大人,你怎麼直接抱著病人,這可真是太危險了,快把病人放下來。”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頒發八條嚴令規定,可以看出縣太爺深知疫病的厲害,眼下這個舉動卻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關鍵時候,需要嚴格按照規定,也同樣需要有人不顧生命安危豁出去,就如同他初進無錫縣看見搬運屍體的常平。
謝傅淡道:“本官身為父母官,如果連自己的兒女都不敢碰不敢救,又有什麼資格當這無錫縣的父母官。又如何有資格讓諸位不惜犯險救治病人呢,本官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一番話立即把所有人給打動了,這些個病人家屬立即又齊刷刷跪了下去,悲呼一聲:“大人!”
謝傅回頭朗聲說道:“大家不必如此,這是本官的職責所在,我只求大家振作起來,互相幫助,同心協力共度難關,如果今日本官因此染上疫病,就是死也甘心,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
這樣的父母官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遇過了。
許大夫檢視了小女孩的情況之後,對著謝傅說道:“大人,借一步說話。”
謝傅走了過去,低聲問道:“許大夫,怎麼樣?”
許大夫輕輕搖了搖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謝傅於心不忍道:“沒有辦法了嗎?”
許大夫解釋道:“孩子已經很虛弱了,針藥已經無效了,此刻就算喝上能夠治癒疫病的靈丹妙藥,孩子的身體也承受不了。等到藥效起作用,孩子也早一命嗚呼了。”
許大夫說著補充一句:“像這樣的病人,隔離坊內有一大半都是。我和劉大夫都放棄了,只能全心救助那些病情輕一點的患者。”
謝傅脫口道:“可我已經答應她了!”
許大夫抱拳道:“恕小人無能為力。”
謝傅知道有些事情無法強人所難,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小女孩這麼小就要名喪九泉,不甘心那個婦人傷心絕望,他思索著,快速思索,將自己所學的知識在腦海裡翻起來,突然驚喜道:“有了。”
許大夫一臉疑惑,不知道縣太爺想出什麼對策來,他一個大夫都束手無策,這位縣太爺又有什麼辦法,只聽縣太爺說道:“用鹽和糖兌水讓病患喝下,如何?”
許大夫一聽傻了,這算是什麼治療方法啊,要是鹽和糖兌水能夠治癒疫病,從古至今,所有的大夫又何須對疫病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病患在自己手上死掉。
謝傅看出許大夫狐疑表情,謝傅立即解釋道:“鹽和糖兌水並不能治癒疫病,卻能夠讓病人維持生機,試問病人一兩天不吃不喝,都要餓死渴死,再加上又吐又拉,身體極為虛弱又如何有能力抵抗疫病,先維持生命跡象,把病人的命給保住,才有可能治好病患啊!”
許大夫恍然大悟啊!他是精通醫理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