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喚閣璟來此,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麼?」
殷子名見他說話也不回身,隱約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上前一步想要去拉那人的手腕,那襲青衫卻同在此刻轉過身來,仍舊是那副帶著幾分羞澀的白皙面容,頓時讓華服之人眼底疑惑如潮水般褪去,重新化為浮於表面的溫和。
「外間小宴都不算什麼,師兄方才被其他的師兄圍著,也不好直接來找師弟,這才讓師弟於洞府內等,還請師弟饒恕師兄怠慢之罪。」
林閣璟稍稍仰起頭來,目光幽深的看了他一眼,唇角笑容盈盈可親,顯得那張本是清秀的面容,突然顯出幾分異樣媚色,看得立於他對面的殷子名竟忍不住心中念頭,下意識嚥了口唾沬。
「怠慢這兩字,師兄言重了。」
「有何言重?照師兄看來,一點都不重!」好不容易從那難得一見的驚艷中回復神智,殷子名眼底的暗色深得幾乎要滴出墨來,唇邊笑容更真摯了幾分,「這次師兄能得了小比前十的名次,可多賴了師弟那瓶爆靈丹之助,師兄都不知當如何回報師弟了……」
「師兄還說師弟生疏。」林閣璟看見那雙眸底映出了自己的影子,唇角笑容突然變得更深,頰邊甚至多了個淺淺梨渦,聲音加上幾分誘惑之色,「便不覺得此時說這話,比師弟還要生疏麼?」
殷子名聽他的語氣,又見他如此表示,心中猜測他定然也是動了心思,眼底頓時閃過滿意之色,不著痕跡的抬手握住了那隻白皙手掌,在掌心中反覆摩挲著:「師弟這話,可是在暗示……師兄冷落了師弟?」
林閣璟見他毫無疑心的,接受了自己的示好之意,又見他眼底放出異樣光芒,便知曉因為自己方才一番表現,這人心中已然在轉著骯髒心思,唇齒開闔之間發出低沉笑聲:「閣璟並無這樣的意思。」
身著華服的人見他眉眼之間暗含柔色,手指不由捏的更加用力,目光一轉驟然定在了桌上擺著的一隻以靈石雕刻的酒壺上,拉著他就握住了那隻酒壺,垂眸稍稍掩去此刻眼中精光,將透明酒液倒入一旁的白玉杯中,含笑遞了一杯酒過去,話中帶著幾分蠱惑之色。
「既然如此,為了雙喜臨門之故,師弟便陪師兄喝杯酒罷。」
「雙喜臨門?」林閣璟見他遞過來的杯子,烏黑的眸中深幽不見情緒,抬手接過玉杯卻並未如同殷子名所想,立刻與他碰杯喝下此酒,而是用一種極難形容的神情,定定注視著他的臉頰,「這一喜乃是師兄得了前十之故,師弟卻不知這二喜喜從何來?」
殷子名被他這樣的眼神,不知為何看的背後一冷,腦中卻想起方才林閣璟柔順模樣,又將心中升起的幾分疑惑暫且按捺,面上多出幾許暖昧之色,端著酒杯稍稍靠近那張清秀面容,低頭就要去吻那白生生的耳垂:「師弟,當真不知道麼?」
彷彿提前察覺到他想要做的事情,青衫男子驟然冷笑一聲,抬手輕易甩開了殷子名緊握的手掌,退後一步仍舊注視著他,此刻目中羞怯溫柔涓滴不存,僅有冰寒譏嘲與深濃恨色:「還請師兄不吝賜教。」
殷子名乍然見他露出這樣厭惡神色,心底頓時一沉,卻仍是不肯拋卻那最後一點僥倖之色,試探著再度開口之時,就上前要去抓林閣璟的手指,然而這一次他指尖觸碰到的,只是那襲青衫的幻影了。
「自然是……合歡之喜……」
第047章 甕中之鱉
「合歡之喜?」林閣璟聞言勾了勾唇角,知道自己前後變化太大,那人必定不肯相信仍抱著僥倖,淡淡重複這四個字後,稍稍垂眸笑容鋒銳漸出,混合著殘留的妖媚之色,面容竟顯出異樣森然可怖,「怕非是合歡之喜,而是……性命之危罷。」
殷子名這一次終是看清了他面上神情,頓時下意識覺得不好,目光一閃就悄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