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閣景聽他說到這份上,也不好再推辭什麼,否則就該過猶不及,便提前捏了捏那人手指,搶先開口應了下來:「這是自然了,師兄不必客氣。」
凡間天色將晚之時,三人緩緩步出禁制之外,背後劍氣環繞漸漸消失,白霧迅速模糊了背後景色,怡在此時正遇一陣迎面而來的清風,極輕拂過白衣人垂落的雪色長髮,以及林閣景寬大的蒼青色衣袂。
「師兄保重。」
軒轅一唇角眉梢皆是淡淡笑意,聞言點了點頭,掃了面前這兩人一眼後,持劍拱手道:「保重。」
林閣景與白衣人同時抬手回禮,隨即不到片刻就乘著雪色劍光,不一會就完全消失在他眼簾之中,連氣息也漸漸不得聞了,他薄唇開闔之間吐出一口氣來,揮袖越過面前禁制再度入山,落入自己的洞府之中靜立片刻,一時間眸光竟是說不出的複雜。
直到一個並不陌生的聲音,乍然自他背後不遠處響了起來。
「大師兄!」
軒轅一瞬間收斂自己眼底暗色,揮袖轉過身來開啟洞府禁制,不出意料的看見是自己的族弟,向來在軒轅一族內人緣極好功力卻不高的軒轅平,唇角再度掛起和緩笑容迎了上去,看著他蔫頭耷腦的模樣不禁失笑,抬起手來落在他胖胖的肩膀上拍了拍:「平師弟,怎麼了?」
軒轅平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探頭在他周圍看了看,愁眉苦臉的垂頭咕噥著說道:「剛才這裡不是有兩個人麼……大師兄你將他們安置好了?動作可真快……」
軒轅一不知他如何會知曉,此處原本還有白衣人和林閣景,眼底頓時閃過幾分疑色,他乍然想起方才白衣人本要進宗,待自己回來之後卻驀然改口的情形,心中幾乎是霎時一沉只覺不對勁,口中卻十分鎮定的試探著回答道:「那兩人已經離山了。」
「什麼,離山了?」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是這麼個回答,軒轅平本來還怏怏不樂的面容霎時一凝,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揚聲道,「不是說……不是說那個劍修,是要被大師兄引入內門的麼?怎會就這麼離山了,那我豈不是惹了大禍……」
軒轅一心頓時沉落,那種怪異之感加深,立時抓緊他的肩膀,直視著他問道:「怎麼,你見過他們?」
軒轅平看著面前的大師兄這樣的神色,再怎麼遲鈍也知曉事情有些不妙,這一次開口時變得很是小心翼翼,一邊說著一邊端詳面前軒轅一的神色:「大師兄你不知道麼?方才我去洞府找人的時候,因為怎麼都找不到您,所以找了那位剛要進門的白衣劍修,跟我一起去內門處置不等他將話說完,軒轅一眸光一凝,聲音深沉如冰:「處置什麼?」
軒轅平不敢隱瞞軒轅一,更何況他本來引白衣人前去,是因以為白衣人乃內門弟子,這才不避嫌帶人前去辦事的,誰知曉這一轉眼事情變化,白衣人竟然已然出宗去了,還帶著仙宗之內的秘密,令他頓時心虛的難以抑制,一看見軒轅一的眼神就禁不住後退,話語結巴起來:「就是……那件事啊大師兄……」
「那件事?」軒轅一心中其實並無怪他之意,只是對於白衣人突然離去的事情,仍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因此問出口來,聞言極輕皺眉彷彿猜測出了什麼一般,目光一暗低聲問道,「難道是支脈中毒之事?」
軒轅平聽他將事情猜出來,也不敢再有什麼隱瞞,忙不迭點頭應道:「是啊……」
軒轅一聞言皺眉側過身來,半張面容隱藏在黑暗中,良久方才開口緩緩問道:「你帶白衣劍修去了內門之後,見到那些中毒之人,他的反應如何?有沒有什麼異常?」
「他沒有……沒有什麼異狀啊……」
軒轅平被他這麼一問當真汗都要下來了,好容易冥思苦想一番後沒想出什麼來,那時候他正被瘦小修士抓著兀自傷心追悔,並未十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