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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你歪頭沖我笑,你笑起來,天都要亮了。我的整個人生都因為你變得五彩繽紛,你的眼睛裡不僅藏著光和暖,還有輕盈的花蝴蝶,忽閃忽閃的,我所有能想到的好,你一人佔全了。」

她握著蕭行的手,話突然多了起來。蕭行清楚她在緊張,或許緊張地已經忘記在說什麼。

但她也明白,這些話,是心裡話。

突如其來地推心置腹,幼年的她,在淮縱心裡,竟這樣好。蕭行不知不覺彎了唇角,等到淮縱說得累了,她柔聲道:「你今兒個的嘴,塗了蜜不成?」

淮縱一怔,下意識看向幽靜無人打擾的四圍,都說酒色壯人但,此時無酒,唯有人間殊色。

舌尖舔了舔牙根,她的瞳孔倒映著蕭行的影,蠱惑般地輕啟薄唇:「要嘗嘗嗎?」

深山涼秋,金黃盛景,負責看守的訓獸員眼觀鼻鼻觀心地退守一旁。

想著若非自己大意,也不會惹得她惶恐不安,蕭行心腸頓軟,情之一事,講究的是水到渠成,她望著淮縱滿眼的渴求,在心底默默問了自己一句:喜歡她嗎?

答案毋庸置疑。

於是那滿身風情倏然綻放,如百花在春日盎然盛開。清純嬌媚的東陵郡主,第一次主動地獻上一腔痴情,她攬著淮縱,許她極致的貪婪。

比曾經西山上的蜻蜓點水要久,比那日在御花園的即興更溫柔。

淮縱閉著眼,心道:阿行的滋味是怎樣的呢?

除了甜,還有化不開的綿柔。

如炎炎夏日飲入喉的青梅湯水,如冰天雪地溫在銅爐的一盞烈酒,恰到好處地在四肢百骸流淌開,在靈魂深處發出她的迴響,美好地,讓時光停滯在這一刻,恨不能一瞬萬年。

溫柔鄉,催軟英雄骨。

這一刻的淮縱,不再去想幼年時的噩夢陰影,不再去想擔在雙肩的家國大任,她眼裡只看得到蕭行,也只想做蕭行的裙下之臣!

她想要更多。想聽到更多。

血液撞擊在骨頭,清泉拍打在圓潤的石。泠泠水聲。

目色暈開,蕭行不言不語地沖她笑。

得了如此大的便宜,淮縱不好再抱著不放,長長一嘆,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知足。她從懷裡取了錦帕為她擦唇,再是文辭飛揚,此時也只得了一句:「真好。」

蕭行任她擦去唇邊亂開的口脂,到了這會,反有點說不出話。

「我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好。」淮縱憐愛地凝視她的眸:「我是第一天知道,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

她極盡慵懶地趴在她的肩膀:「阿行,我不怕了,你帶我走吧。」

蕭行勾了她的小拇指:「嗯。」

非炎國進獻的長毛雄獅就關在最遠處的西苑。

巨大的鐵籠子,沉睡的龐然大物。

一滴汗從淮縱額頭滴落,閉上眼,腦海掠過猛虎撲來的畫面,她猛地去看蕭行,見她安然無恙,將崩的心絃堪堪穩住。

察覺到她的失態,蕭行攥緊她的手,在看清淮縱眼底的惶然驚恐時,她貼心地在她唇角留下一抹女兒香。

「阿縱,不怕的。你以前膽子那麼大,還敢拔老虎鬚,怎麼這會倒慌了?別怕。這些東西傷害不了咱們。」

「我知道。我知道……」淮縱長吸一口氣:「你別亂跑。」

「嗯?」

淮縱重複道:「別亂跑。看不見你,我心慌。」

「我不跑,我陪著你。這事急不得,想要克服內心的恐懼,咱們慢慢來。」蕭行拍了拍她的手背:「咱們去觀獸臺喝杯熱茶暖暖胃?」

「嗯嗯!」淮縱忙不迭地點頭。

「怎麼怕成這樣子?」膽子大的東陵郡主不理解她這恐懼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