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睜開了眼睛，幾乎是怯生生地對波洛笑著。

&ldo;你能相信那樣‐‐那樣一種感情是可能的嗎？&rdo;她問。

&ldo;我認為是可能的，是的，&rdo;波洛說。

&ldo;永遠也不會忘記‐‐繼續等待‐‐計劃‐‐希望，最終用一個人的全身心下決心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有這樣的男人，波洛先生。&rdo;

&ldo;是的‐‐還有這樣的女人。&rdo;

她向他投去了不友好的一眼。

&ldo;我正在說男人的事‐‐關於約翰。克里斯托。喔，這就是事情的經過。起先我反抗，大笑，拒絕認真地對待他。接著我告訴他他瘋了，當他回去時已經很晚了。我們爭吵著，爭吵著。他依然故我‐‐就像下定決心。&rdo;

她又一次吐字不清。

&ldo;這就是為什麼第二天早晨我要送給他一張條子，我不能遺留下這樣的問題。

我得讓他明白他想要的是‐‐不可能的。&rdo;

&ldo;是不可能的？&rdo;

&ldo;當然是不可能的！感情佔據了他。他不會聽我所說的，他只是在堅持。我告訴他這樣沒用，我不愛他，我恨他……&rdo;她停了下來，費力地喘息了一下。

&ldo;我不得不對此表現得很殘忍。於是我們在怒火中分手了……而現在‐‐他死了。&rdo;

他看到她的手漸漸移動，看到了她那彎曲的手指和突出的指節。這是一雙巨大的、殘忍的手。

她正感受到的強烈的情感傳遞給了他。這不是悲傷，不是哀悼‐‐不，這是怒火。這種怒火，他想，來自於一個受到阻礙的自我主義者。

&ldo;那麼，波洛先生？&rdo;她的聲音控制得很好，流暢圓潤。&ldo;我該做些什麼呢？敘述這個故事，還是埋藏在心中呢？這就是發生的一切‐‐但不太容易使人相信。&rdo;

波洛注視著她，一個長長的、充滿思索的注視。

他認為維羅尼卡。克雷所講的不是實情，但裡邊卻存在著不可否認的真誠的暗流。事情發生了，他想，但不是這樣發生的。

突然他明白了。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但完全顛倒了。是她無法忘記約翰。克里斯托，是她遇到了阻礙，被嚴厲地拒絕了。而現在，由於無法沉默地忍受一隻母老虎被奪去了她認為是理所當然的獵物，而產生了猛烈的怒火。她發明瞭一個真相的版本，這樣就會慰藉她那受到傷害的自尊心，還可以有一點點滿足對一個脫離她掌心的男人那痛苦的渴望。她不可能承認這點，她，維羅尼卡。克雷，無法得到她想要的！於是就完全改變了這個故事。

波洛深吸了一口氣，說：

&ldo;如果所有這些同約翰。克里斯托之死有關係的話，你就得講出來，但如果沒有的話‐‐我就看不出為什麼得這麼做了‐‐還有，我認為你是完全有正當理由保有這個秘密的。&rdo;

他懷疑她是否失望了。他有一個想像，以她現在的心境，她會願意將她的故事公佈在那些報紙上的。她找到他‐‐為什麼呢？對她的故事進行實驗嗎？測試他的反應嗎？還是利用他‐‐引誘他將這個故事傳播出去？

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