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說完,大家就都各自回去了。 持心一向早眠早起,傅明暉是舟車勞頓,累極了。 她在外的時候,本來不敢單獨住一個房間。 但這裡是道觀,她不能非要羅昭過來,無論是誰,打個地鋪。 幸好有那隻小黑貓死活要纏著她,她就勇敢的嘗試獨居了。 因為太累,睡得還蠻快。 可惜半夜的時候被小貓給嚎醒了。 睜眼開燈,就見小黑貓就蹲在她枕頭邊上,目光炯炯,一臉得意。 然後傅明暉發現,就在它的小爪子邊,同時也是她的臉側,放著一隻死掉的大黑蟲子,差點沾到她頭髮那種。 所以大半夜的,她驚叫著跳起來,把羅昭和持心都給鬧起來了。 “哎喲就是蟲嘛,山裡多的是,大驚小怪的。”持心看了眼,就打著哈欠又回去睡了。 傅明暉欲哭無淚。 她是女生好吧,還是城市的原住民,她怕蟲不是很正常? 她本來以為道觀環境還不錯,雖然房間小的點,沒地方放東西,只一張單人床,浴室離得八丈遠,隨便擦洗一下就完了。 但,總體還算是乾淨,被褥也沒有潮溼發黴。畢竟山裡晚上很冷的,必須要蓋被子。 睡之前,她還暗搓搓的把褥子掀開,仔細察看有沒有蟲子之類的。 卻沒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會有小貓來這麼一手。 它這是什麼意思?打了獵,給她強行炫耀嗎? 現在,仍然和持心一模一樣的鄙視神情又是為什麼? “不怕不怕,蟲子而已。”羅昭不知說什麼好,也只能以同樣的口吻安慰。 傅明暉覺得求人不如求貓,於是低聲對小黑貓說,“我可謝謝你吧,但我不吃蟲子。所以不要再幫我抓了,好吧你抓就好了,直接丟到門邊去行不行,不要送給我,我真的不喜歡吃。” 小黑貓:我也不吃。 然後第二天早上,傅明暉在門邊看到好多蟲屍。 她幾近崩潰:前輩啊,您老不知道我為了您老都經歷了什麼?明明看著很乾淨啊,蟲從哪裡來的?敢情,她是睡在蟲子堆上了嗎? 想想,頭皮都麻了。 可是等第二天他們從道觀離開的時候,小黑貓反倒不見了。 “我還想跟它告別呢。”傅明暉在東張西望又磨磨唧唧了半天,直到羅昭以眼神譴責她的拖延,令她不得不走的時候,不無遺憾的說。 人和人,人和動物都一樣,有沒有緣分,好像你內心深處就是有感覺的。 她和羅昭有緣。 現在她覺得和小黑貓更有緣,心裡還抱著一個浪漫又可愛的念頭:如果她離開的時候,小黑貓衝她叫三聲以上,她就帶它走! 其實她是很用心期待的,如今有點落空…… “你不如到山下看看,再長吁短嘆的也不遲。”持心揣著手道,然後話題一轉,“你們拜託的事,儘管放心,那也是我的前輩。但是昨晚是誰說的來者,要捐功德?” 傅明暉怔了怔。 她說的,自然不會忘,心意很誠的。 但看持心那種世外高人兼遊戲風塵的樣子(主要他吃肉的時候與平時判若兩道),還覺得當面進行會比較尷尬。 想著等她回去後,再找個藉口執行。 哪想到,人家持心根本不尷尬。 見她發愣,還“好心”說,“告訴你了嘛,本觀通電通網,支付寶微信都可以轉賬。要麼,二維碼?” 說著,從揣著的袖子裡拿出卡片。 傅明暉哀嘆:她真是……想多了。 嘀嘀嘀,二維碼連刷好幾次,持心還是一臉清高,語氣卻溫和,“你以後想來的時候,本觀隨時歡迎,好歹也算VIP。而且……” 他湊近了些,低聲,“關於你的本事,如果有疑惑或者遭遇什麼困境,你儘管來找我。我覺得,咱們可以研究一下。” 傅明暉再度意外了。 旁邊的羅昭卻皺了皺眉。 這叫低語嗎?就是做個樣子,旁人什麼都聽得到。 他卻沒看見,因為持心背對著他,借身形掩護,偷偷塞給傅明暉一個紅色的錦囊,還丟了好幾個眼色。 傅明暉以為是平安符、保命符一類的,可畢竟羅昭是科學派,持心大約不想讓羅昭知道,於是也沒多說半個字,默契地塞進衣袋。 車子就停在山腳下,兩人步行下山。 傅明暉這才明白什麼叫上山容易下山難,比較陡峭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