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笑了笑，表情有些僵：&ldo;是。張嶽這小子，嘿，厲害。希望他不要頭腦發熱去追擊人家，我爬上來，就為了盯著點。&rdo;

挽月微怔。這個陸川平日裡都是一副為老不尊的猥瑣樣兒，今天倒是一本正經起來了。

&ldo;追他做什麼？那些笨重玩意兒既佔地方，又不能賣。&rdo;挽月笑，&ldo;張嶽又不傻。&rdo;

&ldo;是。&rdo;陸川訕笑，&ldo;你們兩個興致這麼好？這裡離得近了，怕是不安全。小雲兒都被我打發回去了呢。&rdo;

挽月又一怔。彷彿哪裡有點不對？

&ldo;危險啊……&rdo;少歌嘆道。

陸川猛地轉頭，直直望住他：&ldo;小老弟要不要退回去些？&rdo;

少歌搖著頭，指了指下方：&ldo;刀劍無眼，張嶽手底下這些，平日在一處訓練慣了，沒輕沒重。生人橫插進去，不留神要被誤傷。&rdo;

陸川定定望了他一會。

&ldo;嘿，寨子裡這些小子，身上都會點武功，不妨事的。讓他們見識見識真的戰場，男子漢嘛！&rdo;

少歌正色道：&ldo;戰場上風雲詭譎，誰說得清楚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呢？臨陣倒戈這種事情嘛…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rdo;見陸川臉色大變，少歌淡笑，&ldo;說不定對面這整整齊齊在撤退的攻城器械後頭，正有騎兵整裝待發。也是有可能的嘛。&rdo;

&ldo;什麼意思？&rdo;陸川語聲冰冷。

&ldo;喏，就是這個意思。&rdo;少歌指了指下方。

話音甫落，果然見到林立的攻城器械兩旁，大隊的騎兵如兩股鋼鐵洪流直湧出來，迅速合二為一，直取歧軍！長槍凜凜，鐵甲鏗鏘，馬蹄重重踏在大地上，人心震顫。就連他們幾個腳下的塔樓也在隱隱晃動。

此刻，歧軍和十里寨人的混合方陣裡，依然洋溢著懶散的氣氛，你來我往，和那千人佯攻隊玩得不亦樂乎。

陸川慢慢把手中的黑旗向上舉。

少歌隨意地搭住他的手腕向下一壓，大笑：&ldo;第一次看見騎兵吧？衝鋒的時候，視野是這樣的……&rdo;他抬起雙臂，與眼平齊，兩個手掌向內合在一處，&ldo;極狹窄的視野，莫要說分辨誰人頭上綁了條帶子，就連辨別最簡單的黑白也是極難辦到的。而且，不能停、不能轉彎、不能避開任何阻擋之物。鐵騎之下，不分敵我。&rdo;

此時，少歌的手已離開了陸川脈門，但陸川感覺自己手中的黑旗重逾千鈞，將他的手墜得越來越低。不分敵我嗎？那麼…昨夜那個人說保下凌雲門所有人…騙子。

他抬起頭，望向少歌的眼神極複雜：&ldo;你……是什麼人？&rdo;

&ldo;自己人。&rdo;少歌一臉無害。辛無涯竟然沒有告訴陸川？

陸川點了點頭，將手中黑旗扔在地上。

少歌滿意：&ldo;門主身上的毒，內人或許有辦法。&rdo;

陸川震驚地抬起頭，對上林少歌黑湛湛的笑眼。

少歌笑得誠意滿滿：&ldo;那日門主替在下把過脈，在下方才也順手為門主診了一脈。&rdo;

陸川吸一口氣，長長一揖：&ldo;可是……鐵騎如何抵擋？&rdo;

&ldo;無需掛心。&rdo;少歌根本不往戰場中多看一眼，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