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和藏耀站在船邊,遙遙拱手向裴寬道別,青翠的淺丘起伏和緩,連綿迷迤,與揮手道別的文武官員,漸漸在眼前模糊一片,瓣不出人和景緻。
船隊出了港口,卻是另一番景象,風吼波搖,水接遙天,浪花帶著浮冰擊打著船頭砰砰作響,李力 ”乘坐的五千石福船也顛簸搖晃起來。 低
伏波王李巖為了解除胸中的煩悶,站在船頭吹著割面刺骨的倒春寒風。
“伏波王,進船艙去休息吧!”和藏雌上前勸道,這個在二裴案中投到李巖的水軍大將勸道,他知道,伏波王雖然常在水軍營寨演武,但出了海就是兩回事,初次出海,不吐個昏天黑地不算完。
“和將軍,我們在青藏高原受的苦寒比這厲害多了,為我講講這海鶻戰船?”李巖牢牢地抓住護欄,瞧著側面的戰船,考較起和藏嘿來。
“海鶻戰船是大唐全天候的水師戰船,形狀頭低尾高,船身前寬後率。是仿照海鶻的外型而造。船上左右各置浮板八具,形如海鶻翅膀。
使船能平穩航行於驚濤駭浪之中,並有排水以增加度之功和藏耀朗朗答道,聲如洪鐘。
“船艙左右都以生牛皮圍覆成城牆狀,以防止巨浪打碎木製的船體。並可防火攻。牛皮牆上亦加搭半人高的女牆,牆上有弩窗艦孔以便攻擊。甲板上遍插各類牙旗並置戰鼓以壯聲勢
“水軍主要的戰法是什麼?”李巖繼續問。
“水軍戰法,以撞擊,弩箭。接舷戰為主,大船前有撞角,後有拍杆。兩軍交戰時。要觀察風向,海中的暗流,搶佔上風上水位”和藏耀果有真才實學,顯然不是靠阿諛奉承升的官職,難怪他看不起刑部尚書裴敦復,要向御史臺告他。
還得提醒他不可輕敵,李巖和顏悅色問:“和將軍,我們百多隻戰船這麼浩浩蕩蕩殺過去,假如你是東海劉霸,會怎麼做?”
“逃,除非暗礁林立,地理特殊的島嶼,他才會拼了老命守島,何況劉霸狡兔三窟,誰也不知道他藏身在那處島嶼?”和藏耀肯定答道。
“上次你隨裴敦復出海討寇,被他拖得團團轉,最後糧盡,還損失了十幾艘戰船,才狼狽逃到登州港。說明劉霸是個狡猾難纏的傢伙,假如他暫時不想逃呢?”李巖耐心的為他分析道。
和藏明臉上有點掛不住,訕訕道:“那是末將的無能。”
不知什麼時候,登州府尹李白來到二人的身邊,笑著道:“和將軍不可妄自菲薄,世上哪有常勝之將?聽聽伏波王的高見”
和藏耀抬起頭,聽見李巖沉聲道:“假如我是東海劉霸”。
廟島海峽的東邊,是長山烏等一大片島嶼群。
長山島上,在海邊的魚村裡,東海群盜之的劉霸正在與手下的大小頭目商議。
劉霸個子高大彪悍,膚色微黑,一雙眼睛透出兇狠狡詐的光,他給這些頭目鼓舞打氣:“上次裴敦復還不走出動將近百艘戰船,能把我們怎麼樣?最後夾著尾巴逃跑,我們還小勝一場。”
一個黑黑的年輕胖子站出來。未開口便帶著三分笑意:“義父有膽有識,我們都聽你的!誰要是敢不聽招呼,呵呵!”
手一甩,一把飛刀翻騰著,“當!”地一聲深深地插在柱頭上,那胖子變臉喝道:“李豬兒認得兄弟,可飛刀它不認識兄弟。”
李豬兒,商人之子,五年前乘船從登州到遼東,被劉霸連人帶船劫了下來,看他年少,在混戰中卻毫不慌亂害怕,還有身武藝,一番廝殺後劉霸起了愛才之念,逼李豬兒投降他,並且收為義子。
“好了,都是兄弟,不要說這些冷人心的話,這次我打算將大唐水軍引入長山島這一片島嶼群,他不是船多嗎?進了小港密密麻麻擠在一起一 。劉霸故意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