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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袍的詭異的老人的敵手,但是他的決心,卻是無比偽堅定而強烈的。當人們有了這種堅定而強烈的決心的時候,任何事都將變得極為容易了。

白袍文士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面上竟也流露出一種淡淡的悲哀之意,直到管寧站起身來,他才‘低聲問道:“現在要到哪裡去呢T”管寧沉重地移動著腳步,走出這悲涼的樹叢,他知道這中年文士向他問這句話的意義,已無異是願意隨著自己一起尋求這些疑問的解答,但此刻究竟該到哪裡去呢?他卻也茫然沒有絲毫頭緒。

步出樹叢,他才發現東方已露出曙光了,這熹微的曙光,穿透濃厚的夜色,使得這幽暗悽清的庭院,像最有了些許光亮,但清晨的風吹到他身上,寒意卻更重了。

更何況在那條婉蜒而去的碎石小徑上所例臥的屍身,又替晨風加了幾許寒意。

他默默地位立了一會兒,讓混掩的胸海稍微清醒,回過頭道:

“這些屍身,不知是否閣下素識。”

他話聲微頓,只見那白袍文士茫然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也記不得了。”

管寧長嘆一聲,道:“無論如何,你也不能任憑他們的屍身,暴露於風雨之中。唉!這些人的妻子兒女若知道此一凶耗,不知要如何悲傷了。只可惜我連他們的姓名都不知道,否則我定要將他們的死訊,告訴他們的家人,也好讓他們來收屍。”

說到後來,他話聲也變得極其悲搶。

白袍文士呆了一呆,突地垂下頭自語道:我的家奇%^書*(網!&*收集整理人是誰?唉——我連我究竟有沒有家都不知道。”

兩人無言相對,默然良久,各自心中,懼是悲思難遣,不能自大地由黑暗而微明,此刻陽光已從東方的雲層中照射出來。

管寧默默地抬起這些屍身,將他們懷中的遺物,都仔細包在從他們衣襟上撕下的一塊布里,因為這些東西縱然十分輕賤;然而在他們家人的眼中,其價值卻是無比貴重。管寧暗中希望有一無能將這些東西交到他們家人的手裡。因為他深切地瞭解,這對那些悲哀的人,將是一種多大的安慰。

那白袍文士雖然功力絕世,但等到他們將這些屍身全部埋好在這深深的庭院中時,從東方升起的太陽早巳偏西了。

在他們掩埋這些甚至連姓名都不知道的屍身的時候,他們的心中,卻有如在掩埋最親近的朋友一樣的悲哀。

於是,在這相同的悲哀裡,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彼此之間,卻都覺得親近了許多。這在他們互相交換的一瞥裡,他們也都瞭解到了。

但這可是一種多麼奇妙的友誼的開始呀!

踏著小徑的血跡,走進曲折迴廊,走人大廳去——管寧目光一掃,神色突地大變,但覺一陣寒意,自心頭升起,一時之間,竟驚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白袍文士茫然隨著他的目光在廳中掃視一遍,只見桌椅井然,壁畫羅列,廳門半開,窗紙昏黃,卻沒有什麼奇異之處,心中不禁大奇,不知道管寧驚駭著什麼?

因為他的記憶力已完全喪失了,若他還能記得以前的事,那麼他也一定會驚詫,甚至驚詫得比管寧還要厲害。

原來大廳的桌几之上此刻已空無一物,先前放在桌上的十七隻茶碗,此刻竟已不知到哪裡去了。

瞬息之間,管寧心中,又被疑雲佈滿,呆立在地上,暗自思忖道:“那些茶碗,被誰拿走了?他為什麼要將這些茶碗拿走,難道這些茶碗之中,隱藏著什麼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嗎?”

這些問題在他心中交相沖擊。他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走出大廳,因為他知道他縱然竭盡心力,卻也無法尋出答案。

院中仍有十數具屍身,管寧回頭望了望白袍文士一眼,兩人各自苦笑一聲,又將這些屍身,都堆在大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