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擬豈足蔽辜?姑念首輔一品大臣,著錦衣衛會同法司官,於寓處勒令自裁,準其棺殮回籍。”
聖旨下達後,內閣輔臣蔣德璟等紛紛為他求情,請求皇上“法外施仁”批准三法司的判決。朱由檢再次重申,“勒令自裁”已經是從寬發落了。事情再也無法挽回。
崇禎十六年(1643)某一天夜半更深之際,五十五歲的周延儒在關帝廟中,聽太監宣讀聖旨。唸到“姑念首輔一品大臣”一句時,太監故意稍作停頓,周延儒以為皇上尚念舊情,不至於判處死刑,再三叩頭謝恩。不料,接下去的是“於寓處勒令自裁”頓時失魂落魄,不停地在地上轉圈子。一直拖到四更時分,才上吊自縊。周延儒平日養生有道,長期服用人參,氣絕後,四肢仍然溫潤如生。錦衣衛都督駱養性恐有不測,命兵丁用鐵釘釘入他的腦門,然後才回宮覆命。周延儒的死,比薛國觀慘多了。他臨終前留下了一首絕命詩:恩深慚報淺,主聖作臣忠。國法冰霜勁,皇仁覆載洪。可憐惟赤子,宜慎是黃封。替獻今何及,留章達聖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周延儒臨死總算還知道“恩深慚報淺”——辜負了皇恩浩蕩,留下了最後的一份奏疏作為報答。
從周延儒的復出到“勒令自裁”使得王朝末路上的迴光返照般的中興之夢,終於化作泡影。崇禎一朝五十輔臣中,有能力駕馭朝政的,除了溫體仁,就是周延儒,但是這兩個人都品行不端,用楊士聰《玉堂薈記》的話來說,就是“不軌於正”如果僅就能力而言,其他輔臣都無法望其項背。周延儒死後,朱由檢再也無法找到一個可以依靠、重用的輔臣,他變得更加孤獨了。
袁承志看完訊息,聯想完這些情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大明江山,果然氣數已盡,哼哼。
早飯過後,袁承志信步遊轉,來到崇政殿前,哈木兒帶領袁承志的二百名親兵,早已經侍立在崇政殿的周圍,荷槍實彈,軍容嚴整,一個個目射兇光,顯得殺氣騰騰。
“太子爺早。”
哈木兒如今早已經把自己的太子爺當作大清的神明一般,看到袁承志時,快步上前,將手中步槍放在身側,跪倒磕頭,“您的衛隊,已經在此守候,請太子爺檢查。”
“嗯。”
袁承志淡淡地答應一聲,看到二百名士兵如此嚴肅,袁承志不由微微一笑:“讓他們檢查武器彈藥,隨時準備開戰!不過,不用那麼嚴肅,放鬆點兒,一看就是沒打過仗的樣子。”
“是!奴才馬上去吩咐。”
哈木兒噌地站起身來,向士兵們大喝道:“立正!敬禮!稍息,大家都放鬆點兒,放心吧,這裡沒有咱們的對手。”
許多士兵因為哈木兒的一句話,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微笑,看起來,他們雖然久經戰陣,仍然有些緊張。
今天是1643年9月26日凌晨,一行七人陸陸續續就進入了會場,這個會場在今天瀋陽故宮的崇政殿的東廂房。正房得停屍體,在東廂房。一行七人魚貫而入,多爾袞走在最後一位,走在最後的位置上。當他臨進門之前,突然之間一回身,他看到了索尼。看到索尼以後他問索尼,哎,我說老弟,你們昨天晚上商量得怎麼樣啊?打算推舉誰當皇上啊?你們兩黃旗有甚麼打算?索尼冷冷地說,先皇有兒子在,誰也別想立別人,只要不立先皇的兒子,我們兩黃旗就集體反水,你看著辦吧。
多爾袞一聽,馬上就回答說,好啊。您聽出來嗎?索尼話中有話啊,他已經給自己留了後手,先皇有兒子在,頭一天八拜之交呢,那個時候是非豪格不可的,現在變成非兒子不可了。好啊,多爾袞心放回了他該待的地兒,進到了會場之內。
對於會場外的二百名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大夥兒其實早就心裡有數了,不過,該爭的當然還是要爭,要不然,這皇上如果別人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