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嘆息一聲,道:“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墨蘭是一個急性子,聞言,上前一把抓住郎中的衣襟,冷聲道:“李郎中,人都說緋城你的醫術最高,怎地連這小小的寒毒也治不了?”
老郎中被墨蘭身上的香氣燻得迷迷糊糊,他惶惶地說道:“姑娘,請放開老朽,要論醫術高明,老朽怎比得上宮裡的御醫,又怎及得上江湖上的狂醫。你們不如去請……”
“哼,要是請得到御醫和狂醫,還用得著請你嗎?”墨蘭氣恨地一把將老御醫甩開。
瑟瑟伸手從衣襟中將從王府盜來的藥丸掏了出來,遞到了老郎中面前,道:“據說這是醫治寒毒的藥丸,請您老瞧瞧,要如何服用?是否能讓寒毒近幾日不發作。”
老郎中伸手接過藥丸,仔細瞧了瞧,又聞了聞氣味,雙眸一亮,道:“不錯,這果然是醫治寒毒的解藥,只因藥物中的幾味藥草只有海外才有,所以,老朽還以為中原沒有這樣的藥。既然你們有這個丸藥,孩子的病就無礙了。把這個藥每日一丸,接連服用五日,服藥期間,藥物會抑制寒毒的毒性,寒毒是不會發作的。服用五日後,再用內功將體內寒毒逼出來。不過,令公子身上的寒毒極深,祛一次是不夠的,至少需要祛毒三次,既需要這樣的丸藥十五粒。”
瑟瑟聞言,心中一片悲涼。
十五粒丸藥。
昨夜在璿王府,她盜藥之時,那瓷瓶中有十粒藥,伊良說他已經驅過一次寒毒,用過了五粒。這麼說,伊良也是需要十五粒藥丸的。
她從中取走了五粒藥,現在她手中有五粒藥,伊冷雪手中有五粒藥。對於兩個孩子而言,藥都不夠用了。
伊良那邊,自然犯不著她去擔心,夜無煙總會想辦法的。可是,她的澈兒,該怎麼辦?只有五粒,到哪裡再去尋找十粒藥丸去?難道說,真的要她去求夜無煙?可是,想起昨夜他利用了澈兒,瑟瑟心中便一片寒涼。
老郎中瞧完了病,背上藥囊去了。
瑟瑟點開澈兒的睡穴,餵了他一粒丸藥,看著澈兒即便點開了睡穴,依舊陷入到了昏迷之中。瑟瑟的心中,一片抽痛。
她換了一身衣衫,重新易了容,囑咐素芷道:“好生照看著小公子,我出去一趟。”
街上,麗日普照,雲淡風輕,倒是一個大好的晴天,只是,卻驅不走瑟瑟心中的隱晦。隱約間,聽得前面兩個行人小聲的議論聲,起初,瑟瑟根本沒有注意,直到璿王兩個字傳入耳畔,她才心中一凝。側耳傾聽,只聽得那意思大約是,今晨,璿王偕王妃到香渺山還願去了。然後,便是那璿王如何如何的寵愛王妃。
瑟瑟聞言,玉手一顫,他倒是春風得意了,利用完澈兒,自己去香渺山還願了。在瑟瑟看來,夜無煙應當是已經認出墨染是假冒的了,可是,他這樣子不點破,難道說,是真的喜歡墨染。說起來倒也有可能,那墨染比之自己可是溫柔婉轉多了。不過,不是還有伊冷雪嗎?他倒是左擁右抱很開懷啊,
香渺山。
寒梅庵坐落在光明峰半山腰,四周蒼山為抱,綠樹環繞,景色宜人,這裡不僅是京城百姓上香之地,且,歷來也是皇家拜佛的地方,即使不是什麼重要節日,平日裡也是香火鼎盛。
夜無煙本不是張揚之人,此時來上香,倒是聲勢不小。帶了百餘人的侍衛,浩浩蕩蕩猶如游龍般蜿蜒在山中。由於璿王和王妃來上香,平素裡的一些香客都被拒之門外,山間倒是愈發的清幽寧靜。
山路難行,夜無煙囑咐馬車停在山下,自己騎了馬,讓墨染換乘了一頂小轎,在侍衛的隨從下,一路上山。
瑟瑟依舊妝扮成年輕公子的模樣,施展輕功,避開夜無煙的侍衛,自另一條山路蜿蜒上山,半個時辰,便到了寒梅庵的中院。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