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水樣流走,皇帝在五十萬壽過後,下詔禪位於太子,稱上皇,與太上皇后張氏奉王夫人搬入離京城四十里地的德壽宮居住,而葉楚楚的仕途隨著妹妹成為皇后更是平步青雲。
“哎,這都不過十年,楚楚都成侍郎了。”抱怨的話是從雲月嘴裡說出的,她託著下巴看著陳颯,不無怨恨的說:“如果不是嫁了你,說不定我也,”
話沒說完,就被有人的聲音打斷“那安樂郡王妃就是個胭脂虎,可憐安樂郡王就隨她到處遊歷,這世上哪有婦唱夫隨的事情?”酒樓一隅,有個京城口音的聽到旁邊座位上的人在那裡說買到新出的永嘉野獲一書的時候,還在那裡誇讚編書者,採風使柳雲月才貌雙全的時候,不由冷哼出聲。
他這一說,立即有人圍著他開始問些京城裡面的話,見有人關注,這人更是口講指畫,簡直把雲月說成不許陳颯行一步的人。
陳颯的臉色已經變了,他拉一下已經忘了抱怨,還在磕著瓜子聽的津津有味的雲月,男子一拉女子的袖子:“娘子,要不要?”雲月她一擺手,拿起桌上那本永嘉野獲:“你娘子我經常說人是非,被人說是非也是常事,況且?”雲月一笑:“安樂郡王難道不是該聽郡王妃的?”
陳颯也笑了:“娘子說的對,不過我們走吧,想來葉兒和根兒也該醒了,見不到你,又該哭了。”雲月在桌上留下一塊銀子就和陳颯相攜而去。
出了酒樓,陳颯就問道:“娘子,我們下面去哪裡?”雲月想了想:“不然我們去揚州吧,子婉在那裡做知府,也該打擾她了。”揚州瓊花,陳颯剛要說話,前面就走來幾個侍女,手裡還抱著兩個孩子,行禮道:“郡王,王妃,縣主和安國公醒了。”
女孩早就伸手索抱:“娘,怎麼醒來不見娘?”雲月捏捏她的臉:“我們要去見秦姨,可不許這樣撒嬌。”男孩子已經拍手:“去揚州好,娘,我們快回驛站收拾吧。”
雲月拉住陳颯:“郡王,你的婦唱夫隨還是要走下去。”陳颯微笑,在她耳邊輕聲:“得婦如此,夫復何求?”
夫復何求?雲月笑了:“下官也如此。”陳颯唇邊的笑意更大,悄悄的握了下妻子的手,機靈的侍女們早就回驛站收拾去了,藉著寬大袍袖的遮掩,雲月反握住他的手,天高雲淡,景色怡人,葉兒和根兒兩人在前面奔跑,這就是幸福。
不悔(葉楚楚番外)
這是元正二十三年的春天,春回大地,百花盛開,楚王府裡的氣氛卻有些壓抑,今年五十剛出頭的楚王殿下在剛剛過了壽辰不久,就重病在床,身為天子堂兄,太醫絡繹不絕的來伺候,宮裡賜下的藥材都能堆成山了,連御駕都親自來探過病,不過楚王的病還是沒有起色,太醫們說,看來也熬不過這個春天了。
又是從一陣昏厥裡面醒來,楚王睜開雙眼,昏花的眼裡映出的是楚王妃那雙含悲的眼,楚王嘆了口氣,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玉嵐,生死有命,你又何必那麼難過,顏兒是好孩子,楚王一脈也有他傳下去。”
楚王妃眼裡的淚強忍著,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殿下,我和你三十年夫妻,一旦拋撇,你怎能捨得下?”
三十年夫妻?楚王喃喃的唸了一句,唇邊露出一絲苦笑:“玉嵐,三十年,委屈你了。”楚王妃強忍的淚在聽到這句的時候終於淚如雨下:“殿下,說什麼委屈不委屈,人非草木。”楚王長嘆了一聲:“是,人非草木,所以,我委屈你了。”
這話若再早個數年,楚王妃會欣喜若狂,不過現在只怕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胡亂抹了一把臉,把楚王的被子再掖一掖:“殿下,你還是多歇息。”
楚王閉目搖頭:“不,我知道自己不成了,玉嵐,這幾日來探病的有沒有她?”她?此時朝堂之上高坐的首輔大人,楚王妃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