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重新把人擁入懷中,柔聲道:“上月初我就探得了訊息,怕你傷神,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
“你騙我。”墨焉抬起頭,倔強回望。殷離露出無奈神情,從書架上取出一方巴掌大小的木製四方盒,放入墨焉手中。墨焉瞬間手腳冰冷,不願去接,定定看著殷離,殷離嘆了口氣,替她將木盒開啟,內裡靜靜躺著的是一枚銅鎖,式樣簡單,手工算不上精良,鎖孔上還有一圈銅綠,有些年月了。墨焉顫巍巍地將項上紅繩解開,取下一直貼身掛著的銅鑰匙,慢慢放進鎖孔裡面。
啪。
輕不可聞的一聲細響傳來,銅鎖應聲而開,墨焉頓時感到天旋地轉,仰面噴出一口鮮血。
“這是從涼荒村老嫗手裡收回來的,老嫗說……”殷離停了下來,似有不忍,隔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孩子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走的時候很苦。”
涼荒村……姐姐果然也入了墨府,而墨府之內,私逃者死!自己不惜雙手沾滿血腥,換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個結局?墨焉咬緊牙根,將喉嚨裡的血用力嚥下,悽然而笑,笑得瘋狂。
“墨府殺你姐姐,如今又要我死,你就不恨他們?”殷離幽幽在問。
墨焉依舊不做聲,眼裡卻是有了怒意。
“你幫我做一件事,把這塊玉放回王府書房,然後再把這道訊息送至墨府。”殷離轉身又從書架上取下一個木盒,比前一個要大了一倍不止。墨焉開啟,但見一塊四四方方的黃玉呈現眼前,頂上鈕印雕著龍魚鳳鳥,儀態萬千貴不可言,竟是一方玉璽!再展開紙條,寫的是:“九王反,五月初五。”
墨焉大驚失色,瞪大了眼睛看著殷離。
殷離背過身去,娓娓道出一番話來:“你不是早就探明瞭他有反心麼?你把這玉璽放到他房內,然後再將訊息送回墨府。若九皇兄真個反了,墨府必定被指派前來協助絞殺叛逆,母后素來疼愛皇兄,日後難免記恨墨府;若不反,墨府則背上汙衊皇族之罪名,同樣不得好死。焉兒,事成之後,你大仇得報,更無人敢再約束於你,豈非兩全其美?”一番話信手拈來,如假亂真。
“你用九王做餌?他,他可是你哥哥啊。”墨焉不疑有他,跌坐在椅子上頭。
“那又如何?”殷離反問,皇家親情,從來都不曾可靠過。
“你……”墨焉想說什麼,又覺得她其實並沒有錯,墨府不也下令要除掉殷離麼?墨府背後站著的那個人,就算不是皇上,也是皇家之人,可不都是骨血至親?
如若不是,那麼墨府又為何要除去她?莫非因為……
“你是儒門的人?”墨焉猛然驚醒,是了,如此手段如此心計,又長期盤亙在九王府內,正正是儒門風格!
“你說是,便是吧。”殷離輕蔑一笑,並未反駁。
“身為公主,怎會入了儒門?”墨焉又是一驚,金枝玉葉不在宮中享福,跑去儒門又是為了什麼?殷離臉色漸次變得難看,背過身去踱了幾步,良久方道:“一言難盡,你就不要問了。”為什麼?還不是為了那個人!
殷離抿緊了唇。
“我怎知這不是你們儒門的離間之計?又或栽贓嫁禍?”墨焉突然站起,步步逼近,慢慢恢復了理智,奈何心中仍是一片荒涼,輕飄飄似找不著落點。
“即便如此,結局又有什麼不同?跟你期待的不正是一樣麼?”殷離雙手抱肘,並不著急。墨焉愣愣坐在椅子上,想哭,卻沒有淚,最後竟痴痴問道:“殷離,告訴我,事後你會跟我遠走高飛。”心好痛,痛得滴血,偏又如同飲鴆止渴,欲罷不能。
只消你一句話,哪怕是謊言,哪怕將萬劫不復,我亦心甘情願!
“會。”殷離笑了。
只有動了真情的人,才會死心塌地,我千方百計得到你,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