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隨後諸事頗為順利,沒再出什麼岔子,拜天祭祖、獅舞迎門、東宮大宴等諸多事宜按部就班一一行來,有條不紊。蕭力懸在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江郎依舊愁眉不展,適才一通調兵遣將,禁衛軍之排兵佈陣已動了十之六七,對方要看透整個佈局不過是早晚的事。而如此繁複格局,短期內亦無法完成兵力的重新調配,給了對方可趁之機。
若再有一次盛典,怕是要出事了。
臘月二十七往後,接踵而來的,乃正月新春,間隔不過三日。
第29章 偏執
原來,是要在那個時候動手麼?
深宮內院,殷離讀著眼線們呈上的絹帛,得出了與江郎一樣的推斷。
那麼今夜,恐怕殷語默不會再露出甚麼破綻了,倘若她乾脆不曾前來的話……殷離捏起布帛扔進火裡,直至燒成灰燼。
夜風過窗,吹入屋內,帶起淡淡茉莉花香,恍惚間,竟是異樣想睡。
子時將近,沒有月亮的深冬寒夜格外幽暗,殿中紅燭搖曳,固執照亮著方寸之地,引領來路方向。殷語默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跨入殿內,很快便有丫鬟上前,將其帶至殷離房中。
燭光半明半滅,暗香遊蕩,似花非花,似檀非檀,聞著好生舒泰。殷離已在太師椅上睡了過去,身上斜披著紫錦長衫,卻並未像之前那樣刻意掩去女子姿態,一頭青絲隨意散落,衣襟半敞,露出內裡中衣,赤著的雙足微微收攏,白皙如瓷。明明做的男裝打扮,卻偏是美到了極致,亦媚到了極致。
“殷離?”殷語默試探著喚道,少頃,那殷離慢慢睜開雙眼,聲音尚且含糊不清,拖著慵懶困頓:“皇姐……”酥酥膩膩,不禁叫人浮想聯翩。
她撐起身子,旋即又靠到殷語默身上,輕輕吹著氣:“皇姐,你來此,是想我了麼?”她的皇姐理應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才對,如今依舊來到自己跟前,可見心中依然掛念。殷語默放開了扶著她的雙手:“若再這樣,我這便走了。”態度生硬,刻意掩去面上之尷尬。殷離將她拉住,拎起酒壺晃了晃,道:“且陪我喝一杯再走不遲。”見那殷語默坐著不動,便又笑了:“怎的?還怕我下毒不成?”
殷語默心中矛盾,雖說水嶽早將皇城兵力摸透,腥羅黑刀衛亦隨之潛入城中,趙彥也有了佈置,可一想到即將面對的是老謀深算的明昭,便不覺少了兩分底氣。若想穩操勝券萬無一失,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挾持殷離,好叫明昭投鼠忌器。所以,她來了,奈何又無十足把握能制住殷離,只得走一步算一步,見機行事。
這時,殷離抬起酒壺往自己嘴裡澆了一大口,忽然托起她下巴吻了上去。殷語默一驚,腰身已被殷離鉗緊,微一張嘴,那邊更是渡過些酒來,辛辣甘醇,伴著殷離靈巧的舌頭長驅直入。
“夠了!”
殷語默用力將人推開,齒頰留香,如燻如醉。殷離咯咯輕笑,戲謔道:“皇姐,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血蜥神功,能否剋制這些個媚藥?”說著用拇指輕輕揩去唇邊酒漬,然後躺回太師椅中,一個一個慢慢解開中衣紐結,媚眼如絲:“皇姐,你可喜歡?”殷語默立時僵在了當場,值此非常時期,殷離最最記掛的,居然還是這等事情,江山社稷在她眼中,簡直連兒戲都不如。
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態,造就瞭如此的輕蔑與漠視,又是怎樣一種狂熱,凝聚了如此的堅持與固執。遇上這麼一個人,自己該是喜還是悲?
殷語默抑鬱難當,一股極細的熱流自腰後躥起,沿著脊椎劃過整個後背,肩上血蜥變得躁熱無比,彷彿瞬間活了過來,拼命掙扎著想要脫離桎梏。她極力穩住心神,不敢再看,可心底就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接著又是一下、再一下,難以剋制。
“皇姐,怎地你這般不濟?還是說,要妹妹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