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季州。”
——
霜降這一傷不僅沒有讓她好好休息相反增添不少的煩惱,時常她一言不發的在房間裡一坐就是一整天,蘭櫻和惠安他們以為是傷勢未愈也不敢打擾,天佑天逸更是乖巧聽話的不像話每日乖乖的去宜安宮然後便是去和徐師傅練武,儘管還是同往常一樣他倆回來後向霜降彙報,可看到霜降面沉如磐石的一言未發,兩個孩子畏畏縮縮的不敢再多有舉動。
蘭櫻暗地裡不知道落了多少眼淚,惠安更是成日的嘆氣,霜降不是不知道他們的擔心,可是她心中的苦、痛、還有傷又能和誰說說,她只能全能化為一杯苦酒一口一口的慢慢嚥下去。霜降嘆氣,看著手邊那碗早已放涼的藥慢慢端起,常姑姑捧著個托盤從外面進來看見霜降準備喝藥,趕緊出言勸道,“娘娘,藥已經涼了讓奴婢去熱熱再服下吧。”
“算了,太麻煩。”霜降一抬手那碗藥順著咽喉嚥下,霜降放下碗看著站在一邊的常嬤嬤,“坐吧。”
常嬤嬤大方的謝禮坐下,霜降把目光投到窗外那株鬱鬱蔥蔥的櫻桃樹上,日子過得真快不知不覺一年有這樣過去了,櫻桃樹花開花謝現在又到了結果的時候,這個時候不知道季州那邊是什麼情況,擎蒼?擎蒼又怎麼樣?
“常嬤嬤,你在宮裡多久了?沒想過出宮嗎?”霜降幽幽的終於開口說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句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霜降忽然很恍惚響起幼時進宮時在浣衣局大院時,常嬤嬤訓誡她們一干小宮女時說的那些話。想想還是記憶猶新,為主子辦事、為主子分憂,不存私心私利,霜降忽然覺得這些年來自己真的是這麼做的,沒有一點逾越。
霜降苦笑的回頭過來,望著一臉嫻靜的常嬤嬤,“我現在還算不算是宮女了?我這般年紀若是出宮真不知道該幹什麼才好。”
常嬤嬤但笑卻不說話,將托盤裡的新鮮的水果一點點的剝去外皮,低眉順眼的笑道:“娘娘哪裡還是宮女?娘娘是王妃之尊是人上人,自然早已不是當初卑賤的浣衣女婢,只是奴婢多嘴一句,還望娘娘恕罪。”
霜降也知道她是有話要講,自然不會在意她的話是否多不入耳,常嬤嬤把剝好的水果送到霜降的手邊,話語淡淡的說道,“娘娘這深宮中的事從來都不是奴婢可以自己做主的,一入侯門深似海這句話奴婢這幾十年來是用心領會的,奴婢伺候先皇后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腥風血雨,看著身邊一同進宮來的姐妹或成了仇敵或陰陽永隔,自己踏著血路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出宮,這幾十年來皇宮已經是奴婢的家了出了宮奴婢還能去哪裡?
娘娘,奴婢沒有福氣能得到像娘娘這麼的皇恩眷顧,但是就算再怎麼艱難也要挺下去,若是現在就放棄了,那便真的困在皇宮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霜降冷眼以對,笑得沒有一絲溫度,“你覺得這皇恩我承受得了嗎?皇上說不定還會用其他的方法來對付我,這躲得了一次難道還能躲得了第二次?”
“若娘娘現在放棄那麼一切都完了,難道娘娘不想和祈王殿下再在一起?難道不想改變這一切?難道要看著祈王、平王,還有娘娘您你們三人痛苦嗎?難道處處受制於人,想想昭妃娘娘她從來沒有被這高牆給困住過,即便是死也是如此的決絕!娘娘,宮中每一雙眼睛都盯著您,想害您的人不勝列舉,娘娘您不該是一個受人擺佈的人。”
常嬤嬤說的話讓霜降驚愕,但霜降更加不解的是她為何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霜降唇角邊上噙著笑,手裡拿過常嬤嬤適才削好的雪梨放到鼻尖輕輕嗅了一下,並沒有品嚐,反而又將雪梨放下,復而抬起的目光炯炯有神,“常嬤嬤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誰讓你來的?”霜降越來越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對每一個人都抱有高度的警惕戒備之心,這萬一是有心之人來套她的話的,她的日子會更加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