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名字“棒棒雞”。而每次二毛強說到這個詞語時,都會噴口大笑,不屑一顧,輕蔑的樣子,但又掩蓋不了他那荒淫無度的**般的神情。
“棒棒雞”這個詞是何年何月從何人嘴裡叫開的也無從考證了。也許是從這座城市所獨具特色的一種職業“棒棒”這個詞語派生出來的。住在山城,一出門就需要爬坡上坎,“棒棒”這一職業就應運而生了。其實就是苦力挑夫。他們手握一根棒棒行走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地方,挑挑抬抬,為別人排憂解難。後來有人就用他們手中吃飯的傢伙“棒棒”借代了這一職業的名稱。“棒棒雞”也應運而生了,她們為隻身出來打工的男人澆滅了近火。廉價,是她們唯一可以引以為傲的特點。
張正國看得出了神,想入非非,直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叫醒了他。
“喂喂,怎麼賣?”一箇中年禿頂男人問道。
“五元。”張正國有點激動,還特意伸出五個指頭比劃了一下。
“還有其他的嗎?”男人又問。
“有有有。”張正國急忙從包裡拿出了一大疊,“外國的,*大!”
這是張正國第一樁生意,張正國的確沒能掩飾住內心的激動,聲音顯然夠大。連旁邊的賣鞋底子的老太婆也停下了手裡的針線活,抬起頭好奇地望著張正國和那個禿頂男人。
張正國仍然不停地給禿頂顧客介紹起來,言語露骨,旁若無人。禿頂反倒不好意思了,趕忙選了兩張,付了十元錢就離開了。
張正國拿著那張嶄新的十元錢,有種想哭的感覺。這裡面有五元就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屬於張正國了。他把這張錢仔細地揣進了內包裡,左邊貼進心臟的地方。
十點鐘的時候,張正國就收拾好了東西,十點半有最後一輛開往華新街的630,他要去乘坐。
這一晚賣了十三張碟,張正國一下就能分到三十多塊,這讓張正國高興不已了。他坐在車上,盤算著,這樣下來,怎麼也比在二毛強那裡工作強了。又讓張正國詫異,今晚的這些顧客,有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兩個十幾歲模樣的學生,還有一個長得斯斯文文戴著眼鏡的男子,讓張正國沒有想明白的是,他們也要看這種片子,他一直以為只有他這樣的人才會偷偷摸摸去看。
唉,人都是一樣的。張正國唉聲嘆氣了一回。又看看窗外被城市的燈光映照的天空,城市的夜空一直都不夠黑暗。
望向一米之遙的遠方(36)
嘉陵江大橋的北橋頭的公交車站旁有一地下通道,在這裡下了車,走這一通道就可以到華新街。這一通道的口子的地方,一個上了年紀的剃頭匠長年累月在此剃頭,這裡遮陽蔽雨,夏天還能吹著自然風解暑。通道口的牆壁掛著木框鏡,鏡前擺著一張脫了漆的斑駁的木頭椅子,看起來挺結實的,一把木架子也上了年紀,一旁靜靜地擱著,上面搭著一張白色的洗臉帕,架子中間放著一個洗臉盆。
剃頭匠沒事的時候就靠在那張木椅上悠閒地看報,或者打瞌睡。客人來了,他就趕緊起立,把椅子中間那塊結實的板子取下來,翻個面,再讓客人坐上去。往些年生意紅火的時候,客人一個接一個,每走一個客人,他就會把屁股下的那塊板下翻一下,再讓下一個客人坐。這樣的設計,這樣的服務,客人的屁股坐著涼涼的木板子,反倒讓客人心裡覺得溫暖。從剃頭匠的爺爺起,就一直在這裡,從事這份職業,那時這裡並不是通道,而是一條街的拐角處,安靜。爺爺那時生意是如火如荼,顧客們都等著理髮,現在冷冷清清,光景不如以前了,只能等著顧客理髮。
張正國第一次來這裡剪髮,是他來華新街快一年的時候。那時張正國已經一年沒剪過頭髮了,之前的一次還是在昌州縣的時候。張正國當時的頭髮已經遮蔽了他大半張臉,時常油膩膩的,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