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城門口拼著最後一絲內力施展輕功將沉璧帶上馬時,寒毒已攻破穴門。能行至此處實屬不易,虛弱不堪的身體早就硬撐到了極限……
墜馬的瞬間,胸腹處又受到強烈擠壓,慕容軒哀嘆一聲,昏天暗地的失去了意識。
密林旖旎
“走……不走……走……不走……”沉璧捏著朵蔫裡吧唧的野花,唸唸有詞的扯著為數不多的花瓣。
玉花驄在林子邊緣悠閒的啃著草,細碎的淺紅從沉璧的指縫滑下,灑落在衣裙上。
太陽慢悠悠的往西邊踱著步子,沉璧絲毫不覺,她皺眉盯著花枝上最後一片花瓣——
“……不走!?”
沉璧扔掉花枝,苦惱的回頭看了看昏睡不醒的慕容軒。她真的很想就這麼溜掉,雖然自己中了什麼毒蠱,未必不能找苗醫拔除,萬一這傢伙言而無信,這輩子除了受制於人還真沒別的指望了。可是,如果把他這麼不死不活的丟在荒山野嶺,她又覺得擺脫不掉良心譴責……左右為難。
仰天長嘆,沉璧驚覺天都變色了,再耗下去說不定追兵也該到了,她猶豫了一下,牽過玉花驄,吃力的將慕容軒半拖半抱的弄上馬背,往密林深處走去。
濃蔭如蓋,將夕陽餘暉完全隔離在外,涼薄的空氣透著幾分陰森。越往深處越沒有路,玉花驄噴著響鼻,開始在原地打轉。沉璧也擔心迷失方向,只得跳下馬,揀了塊空地點燃一堆幹樹枝,安營紮寨。
“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頭頂傳來幾聲梟鳴,沉璧下意識的往慕容軒身邊縮了縮。
“噼啪”作響的火光穿不透夜霧,照亮的只有眼前一小塊空間,四下黑黢黢的,總像有什麼野獸蟄伏在暗處偷窺他們。
沉璧有些害怕,慕容軒卻沒有半點醒來的意思,她給他餵了幾顆備在包袱裡的清神醒腦丸,又脫下他的鞋子,給他的傷腿上藥……總得找點事來分散注意力,不然時間太難捱。
不過,沉璧似乎生就的丫鬟命,事情忙不完。藥膏快塗完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重大問題——慕容軒明明活著,身體卻比死人還涼。嚴格來說,那也稱不上涼,而是冰冷。沉璧不小心碰到,竟像是被三九寒冬的冰凌紮了一下,倏地收回手來,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胸口依舊在微微起伏,但慕容軒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連唇色都暗淡成了紫黑,此番情景落在沉璧眼裡的第一反應就是凍死的殭屍,她戰戰兢兢的將他往火堆邊挪了挪,想了想,抱了些乾燥的松針鋪成床,又咬牙脫下自己外衫給他蓋上。
沉璧絞盡腦汁的採取保暖措施,絲毫沒留意躺在松針床上的那個人。一些小動作正在悄無聲息的上演——慕容軒長長的睫毛抖了抖,緊閉的眼簾掀開一條縫,流淌過栩栩蔚藍,僵硬的手臂跟著慢慢抬起,在觸及目標的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背對著自己忙碌的沉璧撈進了懷裡。
“啊!”
驚悚片裡的經典叫法。
沉璧這一嗓子喊得驚天動地,斷得猝不及防。一雙沁涼的唇堵上了她的嘴巴,溼冷的舌頭探進去胡攪蠻纏,幾近貪婪的汲取著她口腔裡的每一處溫度。沉璧差點閉過氣去,等到反應過來,唇上的重壓驟然消失,乾燥的空氣衝入鼻端,連串細碎的吻已沿著臉頰流連至頸項,戲謔般的輕咬一口。沉璧一哆嗦,與此同時,一隻手攀上她的腰,以驚人的熟稔剝開了她的上衣,隨即,男人結實的軀體將她牢牢壓住。
“色狼”兩字轟鳴著從沉璧腦中碾過,隔著肚兜,狼爪毫不客氣的覆上少女柔軟的胸部,眼見著就要除去這僅剩的障礙物。
“不不……不要……”沉璧本能的按住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頸帶,她無法冷靜的去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傢伙此刻就像邪魔附體,他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