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嗅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頓時頭暈的倒下。
我說——有必要每次見面都用這招嗎?
他捂著鼻,指揮身後的人上前,一邊一個,夾了我要走。
“那個……放開……我自己……走……”
話一出口連自己都覺得汗顏。
果然,他回頭,聽得極輕的哼了一聲,像是嘲笑。
“如果你走得動,我倒省得弄髒了他們的手。”
很奇怪的聲音,只聽一下,便毛骨悚然。
我無力的笑笑,氣若游絲。
“你以為,我很喜歡在這嗎?”
他走到我面前,小指勾起我垂下的髮絲,湊近,近到唇對了耳,鼻碰了面。
“你以為,我很喜歡你在這嗎?”
整個人被丟進一個籠子裡,懸在高處,搖搖欲墜。
這籠子的質地奇怪,透明的,一眼到底,卻又密不透風。
想問,沒有力氣。手在籠上拍了倆下,連點聲都發不出,只悶著難受。
腳下是片園子,仔細看過,我驚住。
園子沒什麼好驚的,驚的是佈置。
滿堂的梅,開得很是妖豔。
一條幽徑,卵石鋪就,分明是懲我的落雁山莊。
難道是他閒得發悶,拿我逗趣不成?
再仔細一讀,又看得些端倪。
這裡的梅和山莊裡的那些很不一樣。就好象這男人和懲我,都是兩個世界的物件。
懲我總是給人溫暖的感覺,像心裡滿載的笑意,止不了的外湧。連同他的梅,就算開在最冷的季節,也總有餘地。
而這裡,我只覺得冷。
梅開得滿樹,張牙舞爪,肆意妄為。
不像梅了,倒像主公用來毒人的罌粟。
想著,頭有些昏,便靠著籠壁坐下。
遠遠的見著那男人走來,從上到下,斗篷加身。
突然想問,帽簷這麼低,他是如何保持平衡的?
自己也覺得好笑,捂著胸口啞然。不小心用了力,猛的咳起來。
“來了就露面,躲躲藏藏的也不怕人笑話。”那男人的聲從下方傳來,清晰可聞。
我選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翹首以待。
“她人在哪?”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我一下貼在了籠上,眼耳口鼻,齊齊發酸。
金世遺……你……居然……找來了……
不是說,不要找的嗎?
不是說,不要理會的嗎?
你這人,怎麼就不能,聽我一次?
怎麼,還是找來?
“世遺哥哥!”我叫他。
突然不想死了,突然想,和你一起回火焰島,突然發現,你竟是在乎我的。
金世遺肅立著,巍然不動。
有風吹起他的衣角。
他聽不見我,我開始恐慌。
“世遺哥哥!我在你上面,你抬頭看看我!你抬頭看看勝男!”
喘了陣,我開始痛恨這不爭氣的身子。
“她人在哪!”金世遺逼近一步,橫眉豎目。好看的眉頭皺起。
“你就那麼緊張嗎?”
“廢話!”
“呵呵。”他乾笑。
“很好很好。”
他來回走了幾步,停下。
“如果我說,我沒打算讓她走,你會怎樣?”
我緊張的看著世遺,我想我知道他會說什麼。
果然。
“我會殺了你。”
“你有這能耐麼?”
“有沒有,試試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