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完,他出手,掌風凌厲,颳得我這鎖身籠也晃得夠嗆。
那男人不慌不忙的從他手下躲開,躍然而上。面紗揚了個角,我只看見他的唇。有些慘淡,笑著,有些陰邪。
一個大轉,他翻下,左手出掌,右手化刀。
這不是隻袖彌天又是什麼?
他和懲我,竟師出同門。相較下,武功又更勝一籌。
出手不留,每一下都是決殺。
這樣的情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有什麼仇至於如此呢?肯定不是為了我。
從近來的觀察,這男人,愛惜自己愛惜得厲害,絕不可能為了我這個將死的俘虜把自己逼上絕境。
又或者,本性使然?不比個高下決不鬆手?
我想不透。
那兩人同時落地,同時揮掌,同時中招,同時大退了幾步。
頻率驚人的一致。
“世遺哥哥!”我驚叫起來。
“放我出去!”我拼命搖著籠,沒人理我。
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故意給我聞了軟筋散,故意把我關在這籠裡,故意把這籠做得裡能見外外不見裡,故意把我掛在這,故意把他誘到籠下。
每一步,都精心策劃,周詳安排。
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
“行了,省口氣吧,你贏不了我的。”男人的聲音低低傳來。
“她在哪?”金世遺站直,我看得出他努力運功,抵制著內痛。
笨蛋,你打不過他的,最多平手,為了我,不值得的。
我想叫,脫口化做血絲流下。
“你,就真這麼為她?”男人突然笑了,“好,好,好。英雄惜英雄,我讓你們見一面。”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
放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你會放我?
他一聳肩,向後擊掌三下,有人出來。
我屏氣以待,調整姿勢。就算在這樣的環境下見你,我也要自己儘量不顯得難看。
閉眼。良久,我期待的響動卻並沒有傳來,依舊在天上吊得良好。
“世遺哥!”
我渾身一震,不敢張眼,不甘張眼,卻還是睜開了。
“世遺哥,你走吧,這人奸猾得很,指不定會怎麼害你!”
“天塌下來當被蓋,今天救不走你,我金世遺還有什麼面目活著。”
“世遺哥……”她又哭了。她哭起來總讓你心生憐憫。
“放心吧,萬事有我。”他堅定的聲音,此刻聽來,如冬日寒爽夏日火,我無力的跌倒。
原來,又多情了一次。
原來,你所有不管不顧,都不是為了我。
原來,從頭到尾,我都在一個人,自作自受。
我笑了起來。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笑了,笑得幾乎——
肝,腸,寸,斷。
“我可沒有虐待她。你說,是吧,谷姑娘?”那男人一把扯過她的胳膊,在她耳邊輕語。
“放開她!”金世遺想上前,男人比了個止步的手勢。
“想清楚了?非要她跟你走?”
“還羅嗦什麼!”
“呵呵,好極。”男人拍手。
他仰頭,我覺得他對我笑了一下,十分快意,萬分殘忍。
“對了,金世遺,方才忘了告訴你,在我這裡做客的,可不只谷姑娘一個。”
說罷他揮手,我眼前瞬時有什麼閃過。
“勝……男?!”
聽得他叫我。
倚著籠,我不回答。
見天上有浮雲走過,淡得不著痕跡。
“你……竟然……連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