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頭老王妃那邊的丫頭來說,讓我送個花樣子過去,我急赤白咧的送過去,還非要讓我教她幾個打絡子,這不耽擱了這大半天功夫才回來,不想就出了事,聞得老王妃院裡的丫頭都和抱琴幾個一起長大,想來這是提前知會了話的,下了這麼個套子,竟是千防萬防都沒防住,虧了姑娘早回來了,不然可不讓拿起子沒臉的得了意。”
抬頭見這半天,謝橋都不應聲,仔細瞅,有些意態懶散,忙問:
“瞧著這臉色有些白慘慘的,敢是身上那裡不好了”
謝橋擺擺手:
“沒什麼,想是吃多了酒,這陣子上了頭來,你且去,讓我好生躺會子”
張媽媽一聽也不敢擾她,讓個小丫頭在旁邊打扇,自己出去外頭守著,瞧瞧拉著春枝低聲問:
“今兒去林府可有什麼事了,怎的瞧顏色,不對頭”
春枝支支吾吾的只推說略吃多了酒,也無旁事,張媽媽才放了心。
誰知道謝橋這一覺,竟是睡了足足兩個時辰,至近晚飯時,都沒醒,秦思明那邊起來,酒也散了個七七八八。
午晌和南豐國太子穆通,還有那鎮南王在太子宮裡吃的酒,那兩個人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是拉著他,一杯一杯的敬酒,秦思明自是不能推辭,席還沒散,便醉了,太子爺一瞧,讓人送了他家來。
後來的事情雖模糊倒也有些印象,索性自己還算沒太糊塗,不然事情可難辦了,卻也臉色一沉,自己平日裡疏忽了,沒想到抱琴竟是這麼個心思,倒也狐疑怎的如今抱琴竟這麼大膽子起來,仿似有恃無恐,可自己吃醉了,謝橋不理會,竟把自己丟在西廂那邊,也太說不過去。
秦思明心裡惱上來,邁進屋裡。自是沒好臉色,看都沒看別人,徑自進了裡間去尋謝橋,一進來就瞧見謝橋側躺在榻上,睡的很是沉穩,不禁微微皺眉,掃了眼架几案上的琺琅西洋鍾:
“怎的睡到這般時候,還沒起來,晚上可還哪裡還睡的著”
說著便上前去喚她:
“橋妹妹,橋妹妹。。。。。。”
推了幾下竟是沒醒,仔細一瞧,倒是唬了一跳,臉兒豔紅豔紅的,眼睛緊緊闔著,鼻息彷彿有若有若無,急忙喊人進來,張媽媽那裡還說,姑娘中午吃多了酒,讓她多睡會兒,也不妨事,那裡想到竟成了這樣,遂嚇的不行,忙過來掐人中,灌茶水。
折騰一溜夠,也沒見效用,急的抱著謝橋大哭了起來,秦思明臉色發白,一把從她懷裡抱過謝橋來,喝道:
“哭什麼哭,哪兒到了哭的時候,快去請太醫過來”
如意館裡這番大折騰,不大會兒就傳了出去,到了掌燈十分,老王妃郡王妃,甚或那邊院裡的方碧清,錢月嬌,都來了如意館裡,著急的著急,看熱鬧的看熱鬧,主子丫頭婆子的竟是擠了個水洩不通。
巧月得了信,哪裡還顧得上剛成親沒多久,扶著婆婆扔下家裡一攤子事,就跑了過來,何媽媽倒是靠前看了看,別人連靠前,秦思明都不讓,只自己坐在床邊,握著謝橋的手守著,太醫們也來瞧過了,倒也沒說出什麼病症,只說脈上瞧,像是有些虛證。
老王妃杵著手裡的柺杖,湊前瞧了瞧,畢竟有些積年的見識,便道:
“我瞧著這可不想什麼病,倒像中了邪,敢是撞上了什麼不乾淨的事了,我倒還記得那時節,那邊府里老太太和我私下說過,那年去普濟寺裡頭燒香,老和尚就說,橋丫頭原是有些來歷,本該著是個短壽命的,後來移了魂才借了壽,可是心淨眼淨,見不得烏糟事,容易失了魂,似是而非說了一大通,當年也真沒當個事,這時想起來,難道竟是真的”
秦思明一聽,忙把春枝叫進來,問她,春枝心裡也慌了,可也知道林府的拿起子事,是絕不能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