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夜天凌驚訝,隨即恍然道:“怪不得今天賴床不隨我出去,原來是想偷偷弄這些。”
卿塵俏然淺笑:“今天特別嘛。”
“今天特別?”夜天凌故意板起臉:“特別到連我帳前大將玄甲鐵騎你都敢私下支使了?”
卿塵吐了吐舌頭:“我不過出了個主意,反正他們早便要給你賀壽,是唐初來找我討法子的嘛。”
夜天凌修長手指一動,在她額角溺愛的輕彈:“再這樣下去,誰還管得了你?”
卿塵不理,伸手拉他坐下:“管不了是你的事,快來,我第一次做菜啊,嚐嚐看!”
夜天凌目光銳利,一眼瞥到她白玉般的手背上微有幾星紅腫,執到眼前問道:“燙著了?”
卿塵抽手,若無其事的笑嘆道:“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沒有做菜的天份,手忙腳亂的濺了油出來唄,不礙事。”
夜天凌心疼道:“這些事自有下人伺候,何必你親自下廚,上藥了沒有?”
卿塵抬眸看他,目光清亮,柔聲說道:“別人做的不一樣,我很早以前便想,若是每日黃昏時分都親手做好飯菜,待自己的丈夫回家看到時,心裡應該很歡喜吧。那種感覺,特別的溫暖,那才是家的味道。雖然現在是在蜀中別館,但是你我都在,便是家。何況,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就是想親手做來你嘗。”
婉轉情愫,柔柔低語,醉人心絃。宮中府中山珍海味無數,都不如眼前簡單幾道菜餚,夜天凌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伸手取過象牙筷:“那讓本王試試看王妃的手藝。”
卿塵目不轉睛的看他臉上表情,見他嚐了一塊竹筍,故意不語,催促道:“好不好吃?”
夜天凌露出一點兒悠遠的神情,道:“讓我想起兒時在慈安宮的日子。”
卿塵雀躍道:“那便是不難吃了?”
夜天凌笑道:“我的清兒是最聰明的女子,做出來的菜哪裡會難吃?”
卿塵知道自己這臨時學來的手藝也就是勉強說的過去,不過仍舊甚是開心,執壺將酒替他斟滿,說道:“這酒今天你得好好喝,這可是十一差人從幽州快馬送來給你賀壽的‘冽泉’酒。十一還帶信來,說自小至今未得逞的心願便是看他四哥一醉,只因戰事無奈不能前來,要我藉著好酒怎麼也把你灌醉看看。”
杯中瓊漿如玉,微帶著帶點兒冰藍顏色,酒香清冽,似是擷了山間靈氣水中精魂,飄逸悠遠透徹清明,未飲已入肺腑。夜天凌執杯笑道:“不見你這樣的,要將人灌醉還先說出來。”
卿塵淺笑嫵媚,嫣然說道:“反正我這酒量又敵不過你,只好說出來,看你是不是自覺了。你不是說自己酒量不大嗎,怎麼就不見醉過?”
夜天凌挑挑眉梢:“飲酒過,傷身亂性,昏聵者為之,人難得便是頭腦清醒。”
“人生得意,縱酒一醉也不為過。”卿塵反駁道:“總是醒而不醉,豈不無趣?”
夜天凌將盞中酒香深嗅,揚眉暢笑一飲而盡:“誰說我沒醉過?”
“哦?”卿塵頓時好奇心起,“二十多年十一都沒見過,快說什麼時候?我好告訴他。”她邊再斟酒邊問道。
夜天凌把玩手中白玉杯,目光一動,極專注的看往她眸底深處。那深邃處清光幽燦,如同廣袤無垠的夜空,靜靜的卻又鋪天蓋地的將卿塵籠在其中:“我自娶了清兒那日便早已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他淡淡笑著,不無感慨的說道,又飲一杯。
未沾酒香,卻紅飛雙頰,卿塵被他看得羞怯,垂頭小聲嘀咕道:“這種話怎麼和十一說?”
聲音雖小,卻清晰的傳入夜天凌耳中,他狹促笑道:“你便和他說,本王若醉也只為一人,讓他此生惦念著吧!”
卿塵嬌嗔,抬手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