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還能逼著自己
想點有趣的事,結果沒多時就感覺謝玉成的聲音往耳朵裡鑽,逼得她頭暈眼暈困得要死。然而每當自己犯困之時,謝玉成便會拿起書本往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下,敲得她悚然驚醒。
謝遊也不甘示弱,每當謝玉成捂著嘴想打呵欠的時候,她就立刻伸手說他對聖賢書不夠真心,逼得謝玉成嚥下哈欠。
幾個來回下去,倔強的兩人跟熬鷹一樣誰也不服輸。
夜色深深,幾個護衛都輪班休息了,他們倆還跟門神一樣守在門口講課。
謝遊恍惚之中聞茶香。
她一抬頭,便看見謝玉成開始喝茶。
嫋嫋茶香之中,謝玉成薄唇輕觸白瓷茶杯,唇被熱茶浸得紅潤極了,在他這過分淡漠疏離的神仙姿容上竟似承了甘露的芙蓉花般昳麗。
謝遊瞬間清醒幾分,喉嚨也莫名乾渴起來。
她在書桌下輕踹了下謝玉成。
謝玉成手中茶杯溢位些清茶,他便看過來,微微蹙眉,“怎麼了?”
謝遊道:“你那什麼茶,有點香。”
“很香麼?”謝玉成微微抿了下唇,更似花瓣浮動般,“我倒是覺得有些澀。”
謝遊:“給我喝口。”
謝玉成:“跟我說有什麼用,跟下人——”
他話音未落,卻見面前的少女已經欺身而上,跟一枝藤蔓般纏了過來,捏起來了他的下巴。
謝玉成黑眸中閃過愕然,隨後便含了慍怒,“鬆手。”
謝遊:“哥,我覺得你比話本子裡講的那些人好看。”
謝玉成眼眸中的冷如松針般扎過去,身上氣質愈發凜然,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謝遊一點也不覺得疼,竟還往前湊,唇似乎要親上去一般。
她又道:“你看,你是制不住我的,哥哥,只要我放浪形骸一點,你們這種又是講禮法讀聖賢還有教養的大家公子是玩不過我的。”
謝玉成喉結滑動幾下,幾乎是咬著牙將她的手從臉上拉開,呼吸急促起來。
謝遊看他生氣的樣子就樂得要死,起身往後退了兩步,很是輕快地道:“想來哥哥也沒心情再教我讀書了吧?那我就先回去睡覺啦。”
她轉過頭,很是輕佻地將他從上到下看了個遍,才又咧起嘴,“哥哥今晚呢,不知道能不能睡著。”
謝玉成站在原地,身姿仍是如松般停止,神色晦暗不清,只是隱約可以看見燭火下,細長白皙的手指攥得蒼白。
謝遊便又笑起來,哼著歌就準備走,卻又聽謝玉成淡又輕的聲音。
“是嗎?我倒是很驚訝。”
謝玉成表情平靜,可惜面上仍有被氣到的幾分飛紅。
謝遊轉頭,“驚訝什麼,你長得這麼好看,被輕薄也是遲早的事。”
謝玉成冷笑了聲,“驚訝你居然會用放浪形骸這個詞。”
謝遊:“……”
謝玉成:“明天若是你沒來上課,晚上我還會在這裡。”
謝遊:“……不是你沒完了是吧!”
她怒吼之中起了身,漆黑的房間彷彿仍有餘音,徒留她一人茫然。
隨之遊恍惚了下才發現,原來是夢。
草啊,真服了,被逼著讀書這事兒過去多少年了怎麼還在折磨她啊!
謝玉成!你罪該萬死!
活該被我欺負哭!
隨之遊憤憤地想,氣得踹了下被子才又躺下來。
許是中途醒了一次,接下來她也沒怎麼睡好,迷迷糊糊就是睡得不舒服。
第二天與眾人見面時,隨之遊面色不免也有些憔悴,讓兩個師姐好一番擔心。
謝疾也微微疑惑,“昨日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