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輕道:“靜柔,你過來。”
靜柔怯怯地看了劉氏一眼,見劉氏點頭,才小心翼翼地走向顧氏。
顧氏一把將她拉在懷裡,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輕道:“瞧把這孩子給嚇的,三弟妹房裡的規矩也太過嚴苛了些吧。你瞧瞧,好好的一個孩子,給你嚇的快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劉氏臉一白,老太爺和老夫人的臉色也是跟著一暗。
剛才老太爺還說劉氏那房不懂規矩,接著顧氏就拿這靜柔說事兒,說是劉氏的規矩太過嚴苛,這是什麼意思?這分明是指劉氏縱容嫡女,虐待庶女!
劉氏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道:“瞧大嫂這話說的。這靜柔從小性子就柔和,膽小怕事,哪裡就是我立的規矩了!”
顧氏不理會她,只對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瞧這孩子的臉色,怎麼蠟黃蠟黃的,該不會是生了什麼病吧?”
老夫人看了一眼,輕道:“嗯,臉色是有些不好看,老三媳婦兒,回頭找府醫給她好好瞧瞧。”
老夫人都這樣說了,劉氏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點頭應了。
老夫人又道:“老大媳婦兒呀,這靜微雖說是你的庶女,可也不能不加以管教,居然欺負堂妹!這若是傳了出去,我候府的臉面何在呀?”
顧氏眸子一暗,這是要坐實了靜微欺負堂妹的罪名了,不動聲色地笑道:“老夫人說的自是有道理的。只是我候府的庶女就是再不濟,那也是官家的千金,豈能任由旁人攀汙!”說著,轉了頭對靜微道:“靜微,你將那日的情形再仔細說來,母親自有主張。”
靜微心下微定,顧氏這是要為自己撐腰了。忙將那日的情形又複述了一遍,將那靜美是如何頂撞洪嬤嬤的,又是如何地謾罵她的。只不過,靜微這次很聰明,也加上了幾句看似不經意的話,卻是將靜依也拉了進來。
老太爺聽了,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當真是反了天了!你一個小小的丫頭,誰教你說的這些個難聽話?真是一點兒禮儀廉恥也不懂了!”
老太爺這一發怒不要緊,嚇得靜美臉色慘白,上下牙還直打顫!劉氏也是被嚇的不輕,仍是站起身來,強裝鎮定道:“父親也太過武斷了吧,這不過是靜微的片面之詞,為何不將當日的洪嬤嬤請來一問?”
顧氏眼中精光閃過,看了劉氏一眼,這個劉氏不會是將洪嬤嬤也買通了吧?
只見已有人將那洪嬤嬤請了進來。
洪嬤嬤恭敬地施了禮,便站在一旁。
劉氏問道:“洪嬤嬤,昨日之事,究竟如何,還請你直言相告。”
洪嬤嬤聽了她的話,額頭竟是微微有了汗漬,抬頭看了顧氏一眼,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劉氏心中暗自得意,昨日的五百兩銀子可不是隨便花的。今日洪嬤嬤改了口,那受罰的雖是靜微,可是丟臉的卻是顧氏!她昨日便和洪嬤嬤套好了詞,說是靜微和靜依兩姐妹共同欺負靜柔,是靜美看不過去,才會出手。她之所以始終不提靜依,就是要讓洪嬤嬤這個外人來說,如此,反倒顯得自己大度!而靜依是先欺人,而後受傷,自然也就不那麼引人關注了。
不得不說,這劉氏的心思還真是歹毒!竟然連受傷的靜依也算計在內,當真是毒婦!
她這裡暗自得意,連臉上也露出了有些興奮的表情。想象著,一向寵溺靜依的老太爺,待會兒會如何的氣憤,如何的斥責顧氏!
她這裡想的不錯,可惜了,洪嬤嬤一開口,便將她徹底給打懵了。
只聽那洪嬤嬤道:“夫人,民婦實在是才疏學淺,難以在府中勝任,還請夫人讓民婦出府吧。”
顧氏聽了,細打量了這洪嬤嬤兩眼,她是京中有名的教養嬤嬤,甚至還有國公府請她上門教導閨閣禮儀,今兒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