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以為是教育片，或者是講述生命珍貴的治癒系電影。可當背景音樂響起，片頭的動畫出現，她才意識到，這是一部動畫片。

江柔詫異地看向李明愷：&ldo;什麼片子？&rdo;

&ldo;《聖誕夜驚魂》，93年的電影。&rdo;李明愷回答她。

&ldo;恐怖片？&rdo;

&ldo;不是。&rdo;

江柔覺得這名字很陌生，她很少看動畫片，更別說動畫電影。但李明愷選了這樣的片子，肯定有他的用意。

江柔打起精神看了下去。

故事裡，生活著各類鬼怪的萬聖鎮每年都在為萬聖節的邪惡把戲做準備。而南瓜王傑克深受怪物們的尊敬。

當傑克無意中發現了那個製造美好、專為聖誕節而生的聖誕鎮時，他便渴望著參與聖誕節的準備，他想要給人們帶來歡樂。

於是，他們綁架了真正的聖誕老人，試圖用自己生產的那些嚇人的玩具給聖誕節的孩子們一些驚喜。卻不料，把原本祥和美滿的聖誕節變成了驚叫連連的萬聖節。

冒牌聖誕老人傑克被人們從鹿車上轟了下來。

傑克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救回了聖誕老人，還給人們一個快樂的聖誕節。同時，他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紅顏知己‐‐玩偶小姐莎莉。

雖然是十多年前的片子，製作卻不俗，並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脫節感。

電影劇情也不複雜，甚至不用費腦子，江柔初時還在思考李明愷給自己看這部電影的用意，看著看著，就慢慢放鬆下來。

&ldo;動畫真好，最後總有一個盛大而光明的結局。&rdo;

電影結束，江柔說：&ldo;李明愷，可惜生活像紀錄片一樣殘酷。&rdo;

&ldo;是這樣嗎？&rdo;李明愷說，&ldo;你看，傑克到最後也沒有完成自己的夢想。&rdo;

江柔微怔。

&ldo;他以為自己能像聖誕老人一樣給所有人帶去歡樂。事實上他根本做不到。&rdo;李明愷說，&ldo;沒有人能適應所有的角色。南瓜王只能是南瓜王，聖誕老人也只能是聖誕老人。&rdo;

傑克那麼熱情高漲，也積極付諸行動，可是方向錯了就什麼也做不對。

李明愷聲音裡有江柔聽不懂的低落，他說：&ldo;很多時候，我們的努力根本改變不了什麼。但至少，能讓我們看清現狀，為下一步做打算。所以江柔，與其沉湎過去，倒不如想想未來的路到底在哪裡。&rdo;

&ldo;江柔，你是自由的。&rdo;

聶希澤最後的話彷彿又在江柔耳邊響起，她微微失神。

她應該是自由的，而不是囿於悲傷情緒中不可自拔的囚徒。

江柔沒有說話，她做不到聽一番開導就立刻將往事翻篇，但她心裡清楚，自己會慢慢從這樣的危險情緒裡走出來。

李明愷總是那樣的人，他伸著他的手，讓她搖搖欲墜，讓她心驚動魄。

也讓她塵埃落定。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2）

考前衝刺的那一週，學校停了課，讓學生們在家裡自己調整複習。

那段時間，李明愷一直陪著江柔。

通常，江柔在裡屋刷題背書，李明愷在客廳看書準備招警考試。他們互不幹擾，除了吃飯休息，基本上沒有什麼交流。

江柔的作息變得正常規律，身體也慢慢好轉。雖然自那天的電影之後，李明愷再也沒有特地開解她什麼，可這陪伴足以讓她安心。

漸漸入夏，午後陽光熾烈，室內開了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