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要告訴湯公,”林縛說道,“守陽信時,有部分邵武殘兵給我編入江東左軍,也有部分邵武將卒留在陽信,這次張晉賢張大人帶來的五百鄉兵裡,有些軍官就是從中提拔,他們與李兵部淵源頗深,這些事情要告訴湯公知道的……”
“哦,我知道了,若有才幹,我會用之。”湯浩信點點頭說道,這種事情現在也無法深談,還不知道陳信伯、李卓他們的態度,要找個中間人接觸一下才知道。
林縛午間在城中設宴邀肖玄疇,肖玄疇做賊心虛,匆匆用過宴就告辭離去。
午後,林縛就正式將孫敬軒、孫文耀等人從獄中接過來,名義上說是由江東左軍監刑、押往崇州江口外海島流放充役,林縛也沒有什麼顧忌,夜裡就在青州城設宴予以撫慰。
除了西河會之外,還有其他二十一家河幫共一百二十餘名會眾被擒,他們主要是江寧及附近地區的河幫勢力。
為保證江寧河幫勢力不一下子給擊潰,昌邑譁變的罪責主要由西河會承受下來,柳葉飛最初幾天蒐集的主要是西河會與孫家的罪證,也為保護其他河幫勢力提供條件。除了在昌邑譁變事件裡犯下命案的兩家河幫勢力時,有十餘人跟孫家等人一併判處流刑、監刑外,其他十九家都以無罪論處,拖到林縛趕來青州再釋放,便是給林縛將這個人情做足。
林縛在宴席上替湯浩信說了要收留一部分人手留在山東的事情。
孫家是鐵心跟林縛去崇州;林縛也不想讓孫家人留下來,免得湯浩信懷疑他意圖對膠萊河運卒伸手,這時候他們這邊要更團結一些才行。
西河會絕大部分人都是山東西河人,雖然對林縛心懷感激,但是在西河會解散之後,眾人都要考慮自己及家人的實際生存問題,覺得留在山東也算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除了給無罪釋放的百餘人,在處於流刑、監刑的三百餘人裡,最終倒也有四五十人願意留在山東編入運卒服刑。
林縛與孫敬軒、孫敬堂商議過,只要湯浩信願意接收,他們還可以讓一部分西河會普通會眾留在山東。
一邊在青州處理這些瑣碎的事情,一邊等待朝廷對昌邑案做出最終的決議,然在四月六日夜間,林縛在青州突然接到傅青河從崇州遞來的急報:東海寇於四月夜大舉登6侵崇州!
第25章 回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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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膠州灣揚帆南下,為避風浪,貼近海南行。
淮河口以南的海域為黃水洋,淮口與江口相仿,沙洲頗多,只是規模略小,這一片海域水渾濁且淤淺。從崇州及登萊等地僱來的船民,對淮口水情也不甚熟悉,望著距6地有好幾裡遠,“津海號”過這片海域就折了兩副大舵,後用三艘千石船在前拿鉛錘測深淺,才勉強透過。
過淮口就耗用了一天時間,一直到十五日才望見長山島。
江口外的沙洲頗多,但是基岩島卻少,長山島頗為好認,林縛站在甲板上,指著長山島方向,跟孫敬軒、孫敬堂說道:“那便是長山島!”
碧水盪漾,洶湧起伏的海水就彷彿一整塊嵌在天地間、盪漾著流光溢彩的巨大翡翠,給樹林覆蓋的長山島呈青黑色,彷彿是整塊翡翠裡濃綠滴翠的一點,船隊經過時,海島上群鳥飛翔,從船隊的上空掠過,黑壓壓的,彷彿一大片雨雲。
此時,津海號降帆減,傳令兵揮舞訊旗,指揮其他船舶調整船頭折嚮往江口方向航行。
林縛四月六日在青州接到傅青河從崇州出來的警訊,也差不多在稍晚些時候,京中接到青州關於昌邑譁變結案摺子以及崇州遇寇襲的信報。
不管朝中有多少暗流,崇州遇襲意味著北面的淮口也受到東海寇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