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低頭,只是一手攬著她的腰,持勺的手左一揮、右一掃,氣勢這人,如入無人之境的揮打著。
沒兩三下的功夫,那些廚子們,全被那柄重勺打得東倒西歪、倒地不起。就連架住長空的那兩個壯漢,也被他一手一個,拎著飛去撞牆。
轉眼之間,偌大的廚房裡,只剩下臉色發青的孟清川還能勉強站著。
「來人啊、來人啊!」孟清川大驚失色,連連後退,誰知喊了半天,外頭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石敢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冷的開口。
「已經沒有你的人了。」
語音未落,外頭就傳來紛沓的腳步聲。孟清川扭著唇,露出猙獰的笑,卻沒想到,衝進門來的竟全是衙門裡的官爺,他的獰笑頓時僵住,那表情比哭還要難看。
石敢當看也沒再看他一眼,只是朝帶頭的捕快一拱手。
「捕頭,這兒就交給你了。」
「石爺您放心,這回是人贓俱獲,我鐵定會盯牢他,把他送進大牢裡治罪的。」捕快對他抱拳躬身,也是一臉的敬意。
石敢當微一頷首,臉上面無表情,大手拉著大難不死的茵茵,一聲不吭的就往外走。
玄武大道上,車如流水馬如龍。
京城裡繁華依舊,龍門客棧熱鬧依然,只是今兒個客棧外頭大街上,卻聚集了愈來愈多看戲的人。
一些剛到城裡的商旅搞不清狀況,一問之下,才曉得是見前些日子龍門客棧新請來的頭廚,押著逃妻回來了!
這訊息一傳出,沒過一會兒,龍門客棧前就已擠得水洩不通了。
「喂喂,怎麼回事,不是說那頭廚押著逃妻回來了嗎?怎麼現在只見這潑婦,不見那頭廚呢?」
「是啊是啊,她杵那兒做啥?幹啥不進去?石爺人呢?」
「唉,你們不知,石爺剛一到了門口,就要她在這兒等著,說完人就進去了。我看,八成是要休妻了吶。」
「休妻?會嗎?不是聽說那石敢當挺疼老婆的。」
「這位爺您不曉得,這石家嫂子這回可是太過分了,平常和人騙騙錢也就算了,這次可是跟了其他男人跑了呢!」
「真的?那我看,這回石爺鐵定非休了她不可了‐‐」
圍在一旁看戲的人們,你一言、我一句的竊竊私語著,茵茵卻顧不得眾人的圍觀和指指點點,只是咬著粉唇,緊張地絞著小手,站在門口一動也不敢動。
方才一下了馬,石敢當只丟下一句「你等著」,之後人就進去了。
那天,在廣東如意樓裡看見他,她又驚又喜,以為他真是愛她的,所以才會大老遠追去廣東,還將她從孟清川那食人魔手裡給救了出來。
誰知道,一出了如意樓,他就放開了她。從廣東回京城的這一路上,他非但一句話也沒和她說,非到必要,他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生氣時,他不再哄她。
她撒嬌時,他不再理她。
就連她找了機會,脫光光的爬到他床上,想要色誘他,他也面無表情的和衣下床。
直到這時,茵茵才曉得,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想到這兒,她惶惶不安的抬頭,看著客棧大門,心頭一陣忐忑。
如果石敢當不愛她,為什麼會特地跑去廣東救她,還大費周章的把她帶回京城裡來?
可是,如果他愛她,那他這會兒,晾著她在這兒罰站又是什麼意思?
就在她心神不寧、猜疑不定的時候,一個男人慢吞吞的從客棧裡晃了出來。
「唉啊啊,石家嫂子,你怎麼在這兒呀?」滿頭銀髮的白無常,面帶微笑的看著她。「啊,不好意思,我叫錯了,石師傅馬上就要